他走在前面,脚步粗健,稳重生风,千禧小步于后,始终离他十来米的距离,他快她就快,他慢她也慢。
濮阳瑞突然停了脚步,千禧也停住,没敢往前走。
“你若再是那般慢慢腾腾的,本王打断你的脚!”
他冷硬无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千禧知他绝非开玩笑,也不敢迟疑,立马小跑着跟上他,却不敢靠近,还是跟在身后,隔着一米距离。
他抬步走着,她跟上,全心全意落在走路上,不敢落后一步。他突然停下来,转身,一把拉住她,粗鲁的将她拉过去。千禧不备,被他拉的一跄差点跌倒。
他提着她的手,似要吃人。
“本王就令你那么可怕?”
他其实没有一点发火的预兆,只是,那般颜色深藏的样子才更令她惊恐。她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只能摇头。这形容,她分明怕极了他。
濮阳瑞不再说话,维持着那个提住她手的样子,僵持着。她被她向上拉着,身子紧紧贴着他。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白裙衫,春装薄柔,束腰系身,曼妙婉转不似新妇,少女姿态尽显。
他紧紧盯着她,她麋鹿惊恐,小脸煞白。
濮阳瑞喉咙微动,突然,手上一用力,将她压朝自己怀中。怀里纤纤细骨一折便会断,还会听见咔嚓的残忍声,娇小得不堪一击。
千禧挣着,要脱离他,他慢慢倾身,在她耳边狠狠道:“信不信本王撕了你?”
千禧惊恐,不敢再动,怕违逆惹他更加生气。她知道,他说到做到。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任他大力提着自己,又恐又怕他。
她委屈害怕的模样,一副他欺负她的样子,却又惧怕他的淫威,不敢反抗,神色委屈至极。
濮阳瑞心头烦躁,抬了手,想要一巴掌掴下去,瞧见她娇小脆弱的样子,硬生生压下。这一下下去,不残也是半条命。这女人,明明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怎就惹他如此心烦恼怒!
几番压不下邪火,也来了脾气,发泄那般,手上用了三四层力,轻易将她推的老远。
千禧身子单薄,没什么分量,被他这样一推,滚了两三米,肚子狠狠撞在路边石头上。
“唔……”千禧背对着濮阳瑞,面色煞白,痛苦的咬着牙,半天起不来身。
濮阳瑞居高临下看着她,瞧她半天不起,只是背对着自己。他心头一突,想去拉她,终究是没有动。
说实话,她躺在那里的样子有些脆弱可怜,加上她身子单薄,他很有些心疼的。只是,想到她时常惹的自己怒火难平,他又恨起来。
这女人,就会惹自己生气,从来都不会讨自己欢心,她到底仗着什么一而再再二三这般惹怒自己!她难道不懂夫为天?出嫁前没有人教她该取悦夫君?除了惹他生气心烦,她还会什么?
那娇小脆弱的模样,让他想摧毁而后快!
“死了吗?”
他冷冷看着地上背对躺着的千禧,冷漠道。
见千禧半天不动,也不回自己,濮阳瑞脸色微变,就要抬步上去瞧,千禧动了动身子,试图慢慢起来。
濮阳瑞立马收了脚步,站在那儿,冷冷旁观着。
她起的费劲,用尽力气好一会子才起来。转过身时,濮阳瑞也惊了一惊。她面色惨白,额上,脸上,全都是汗水。
濮阳瑞压下心里的心疼,冷眼看着她蹲下身子将蜡烛,纸片,香,花果这些祭灵用的东西一一捡回篮子里。刚才那一推,她摔的老远,篮子里的东西全散出来了。
从始至终,看她自觉捡起那些东西,没有一丝动容。等她捡完,他无情道:“死不了吧?”
千禧点头:“嗯”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虽比刚才好了些,肚子还隐隐作痛。
“可还能走?”他又问。
千禧点头,这回,嗯字都不想多说了。
濮阳瑞转身走在前面,未再多说一句话。
千禧跟在他身后,跨着篮子,尽量不落后。步子走的急,有些踉跄,一只手轻轻捂着肚子,偶尔停下喘息两口,又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