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到李子树高些,也看的远些。井井心情极好,她着实有些高兴。
远山上白雾还未散尽,翠绿似薄衣苔藓,望着出谷的方向,虽看不到尽头,但总觉得自己会生出翅膀,能越过雾山翠绿,抵达新州。又或者,望着望着,进谷的那条路上,阿钰会策马而来。
这是她的期望,她很想念阿钰,想的甜蜜,有些许惆怅,更多的是期待。是的,再不久,他就来看望她了。
草楼上的人盯着她在的地。
白药早早就起来了,天还蒙蒙亮就在捣弄草药了。他弄药的草房隔她在的茅草屋不远,又恰恰在二楼。她出门,出院子,去了自留地,草房周围哪里,他一抬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大清早的,天亮没多久她就扛着锄头地头锄地去了。
自打她出门后,白药便心神有些不在草药上了。
时不时望向井井锄地的地方,虽隔得远远的,她一举一动却是看的清楚。
他不知道她爬上树是要做什么,之后猜测到了七,八。
她遥望群山,面谷而望,思念牵挂的姿态明显。
他心头微灼,这滋味,早早就料到的了。不料的是如此疼痛。只是,还是不及仇恨万分之一。
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怨不得人。再者,那又如何,较她相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远比她来的重要。他心思藏的深,也擅伪装,逃得过所有人法眼,心头滋味,确是一分不少,然他不悔。
这滋味,如饮水,冷暖自晓。
深邃的记忆涌上来,他的恨又多上几分,久积成疮,不剔即会腐。
他,是绝不能死在先前的。
佛祖说得好,都是债,即不还,便上门讨去吧。由他出马,那还债之人誓要伤筋动骨,付出代价。
白药站在茅屋二楼上,望着对面的山,对面的潭,地里面的人,还有进山谷的路……眸光幽深,瞧不出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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