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阿祯在白药隐留了两日,第三天便道别出谷去了。临走的时候井井叫住他。
“井姑娘有何需要交代的?”
阿祯看向井井,等她答话。
他的侍卫见他停下来,亦停下来等他,白药站在一旁,望向井井,心里已明了几分,她,该是有事要托阿祯。
井井犹豫了一小会儿,询问道“此番出谷,不知云太子可否会途经新州?”
果然。
白药面色如常,没有说话。
阿祯看向白药,复又望向井井,点点头,笑道“自然”
“此番出谷,是赶往卞京办差,新州这一条路是最近的,自然是要从那里过的。”
“真的?”井井喜道,有些雀跃。
本来也不抱希望,不料竟这样巧合,老天果然待她是好的。
瞧她甚是喜悦,阿祯笑了笑。
“怎么,井姑娘可是有事要托在下?”
井井收了喜色,让阿祯等一会儿,随即转身进了屋,再次出来,手里面拿了一封信。
白药看看她手里面的东西,已经知道八,九分了。手中书信,定是要寄去新州的,至于那收信的人,不用多说,也心知肚明了。
阿祯望向井井,虽是在笑,眼中,却是多了一丝冷意和疏离的。井井雀跃心切,未看明白。
井井越过白药,走到阿祯面前,礼貌客气,又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他不答应。
“这是我要寄到新州写给亲人的书信,可否劳烦阿祯你帮忙带到我的家人手中,告诉他……他们,我很想他们…”她征求着他的同意,说的娇涩又小心,怕他不答应,那么,阿钰就收不到她的书信了。
阿祯却是没有立刻答话,望着她,面上笑容温和,眼里有些疏离,抬头看向白药,笑的有些灿烂。
白药没有说话。
井井手递的有些酸。
许久,阿祯“哦”了一声,尾音托的极低,接过她手中的书信,面上的笑有些客气。
见他接过,井井松了口气。
阿祯却是没有立马将书信装起来,拿在手中端详了会儿,看到书信封上的几个字,轻轻一笑,似有些君子模样。
“慕容府?”
“新州有不少复姓慕容的,平民百姓多的不胜数,达官显贵还是经商世家慕容家,井姑娘不说清楚,这大海捞针可是有些为难云某。”他说的打趣,像是在开玩笑,却又说的是实话。信封上只写了慕容府三个字,不说清楚,谁人知道是哪个慕容家。
听他提经商世家慕容家,井井眼睛有些亮,点头道“便是新州南城经商的那个慕容家,很好找的。”
“井姑娘倒是孝顺之人,出门在外,也惦记着家中双亲,云某更未料到姑娘乃新州首富慕容家千金,难怪酿酒的手艺一绝,云某失敬,失敬”
井井有些尴尬,知阿祯是误会把她当作慕容家嫡亲的小姐了,连连否认。
“阿祯你误会了,我口中所说的亲人,是指…是指…”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想,如实道“慕容家并未有小姐。只有一个公子,名唤慕容钰。阿钰与我有婚约,我是她未过门的娘子。”话到此,一切都了然。
“你就是慕容钰捡到的,那个未过门的娘子?”
井井一愣,他怎知她是阿钰捡回去的?
他一个东宫太子,慕容家虽是新州首富,她和阿钰之间的事情,在他这个权贵太子眼中,却实在是鸡毛蒜皮名不见经传的,他又哪里得知来的?
难道阿祯会算命?井井有些疑惑。还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阿祯笑了笑,夸赞道“一个年少有为,一个温柔贤淑,般配得很,般配得很”
听他这样说,井井有些脸面薄,却也打心底里开心。她一向喜欢听人夸赞她和阿钰般配。
“这书信……”
井井正甜蜜的紧,阿祯开口打断她“慕容家乃新州首富,自然是好找的。只是,此番我出谷,去往卞京,虽务必途径新州,只是,我走的是北城大路,慕容府坐落南城,怕是不在一个方向,井姑娘,云某着实有些为难呢”
本以为他会答应,现下却说不在一条路上,爱莫能助之类的话。井井笑容固在脸上,有些尴尬。想到无人帮她带信,信便送不到阿钰手中,她又不能出谷,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