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井井去铺桩去的较勤快,铺里的人对她颇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东巷街的那个布桩,她去过好几回,都没有遇到管事的老账房先生,问了店铺里头伙计,伙计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什么,井井觉得奇怪。
这天又转到布桩处,门店冷清,没有生意。伙计支撑在柜子上打瞌睡,除了他,铺里没有其他人,仍旧不见账房先生。
井井进入店铺,伙计没有察觉,仍旧瞌睡。她没有叫醒他,四周看看,打量着里面的设施。墙壁上挂着各种绸布,五颜六色,还有案台上陈列出来的,布料都是最好的,只是,花色却是旧款了。她觉得头疼,管理起来,怕是要废些气力。不过,滴水石穿,非一日能成的,要整顿,恐是个力气活,也急不来。
井进转了一圈,伙计还在睡,倒是睡的沉。
这会子回去,天也尚早,不如在这等等,撞撞运气晚些时候能不能见到管事,运气好兴许能遇上。
打定主意,她便进了内里间,在里面坐下翻看新近两月的账本。每个月都一样,有缺失的,或一页,或两页。难怪这个铺子一直亏银。若非慕容家家业大,别的铺子营生,这个布庄恐怕早关门了。
井井一边翻阅一边思量改善应对的方法,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一个时辰。下晚时分,外面突然有些吵闹,还夹杂着人的哭声。
井井翻账本的手一顿,是何人在此处哭闹?外间吵闹的越发厉害,伴有哭声哀求声,是一个妇人。外间声音透过小门传进来。
“不是跟你说过了,下次不要直接到铺里来拿钱,你倒好,还把这个祸害带了来。”
“舅舅,我也不想的,只是,这贱妇贪心不足,非一口咬定要两百两银子才肯把女儿嫁过来,堵桩那边又催的紧,说再不还钱就要了我的命,这不是没有办法才直接上这来了。舅舅,你向来跟官府衙门里的县太爷交情不错,这一回,无论如何,你也一定要帮我。”
“你就为了一个女子闹的天翻地覆,还要我兴师动众动用衙门里的关系来给你擦屁股,瞧你这点出息!堵桩那边你欠了人多少银两,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不多”听这意思舅舅要插手的了,男子觉得有戏,声音喜悦上了一个调:“这回运气背,欠了五十两,加上之前零零散散的,统共一百二十两。”
“混账!”一听对方就来了脾气,“一百多两,你让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钱来补这个窟窿!”
男子急了:“舅舅,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你可就我一个外甥,你这回不管我,我就真的没命可活了。”
“不管你,不管你能活到今日!”老人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