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木窗边下烤太阳取暖,不再说话。井井未有答话,忍着腿脚打颤,走到木桌子边,抬起药,慢慢喝下,手都是抖的。
“你很怕冷?”真苦!喝完药,井井明知故问。她挪动脚步,在屋子里行了一圈,看见外面明朗天晴,阳光明媚,有人正在坝子里面操练,操练呐吼声回响在寨子山谷,颇有气势。
“是啊,很怕冷。”他伸出手,在阳光下烤,贪恋着暖阳的光热。他有着一双好看的手指,骨节修长,形态匀称。就是偏瘦些,连蓝色的经络都可以清楚看见,阳光将他照得越加惨淡,也越畏冷的形容。
井井想起,大当家提及过他是前朝的陈国皇子。如今外面是中原大国的天下,陈国,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亡了。据说昔日陈国皇室的血脉都是极好的,他这个样子,确不是一个盗匪的形容的。
“听说你是陈国的遗留皇子。”井井还是明知故问。
这回,听她这话,他像是被逗乐了,愉悦道,答她的话:“是啊”语气有些谓叹,“名字取对了头,陈寅留,岂不就是这个意思。”他坐在太阳光下烤太阳,心情愉悦,也不知是真悦,还是假悦。
井井不再问他什么,本是有些好奇,此刻,却是没了知晓的**,丝毫没了。或许是她的仁慈,或许,也是与己无关,两者都有。
这回轮到他来问她。
“你来的时候,可有曾想过,来了就回不去了。”
“那又如何,既然来了,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她诚言。
“好烈的女子!”他叹道,像是在夸她,但其实性烈,勉强也算不得长处。“今日便先这样罢,我耐不住寒,就先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你好好养身子。对了,你兄长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照料好他,只是暂时不得自由。这个是石牢的门进牌,你若是想给他送些吃的,去便是了,不用担心他,他好着。”男子起身,将腰中方牌取了放她面前的木桌子上道,然后慢慢走出屋去,到了门口,有侍婢伸手来扶他,老远还听得到他的咳声。
井井不知道这是为何意。这一点都没有被抓捕的形容。若说陈寅留对她有所企图,又能有何企图。他身子不好,连走路都费劲,而他行为细沫之处,亦未见有不妥,倒是恪守礼待有加。
井井想不明白。
拿起桌子上的方牌,端想了一下,终还是收了起来。她要想办法让白药自由。
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白药当初分明是刻意激怒大当家,到底为什么?
很多事情井井都觉得疑惑,越来越多的疑处不能思透明白。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