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认为她就会当他的传话筒了。
“我不会答应你”他休想利用她达成某种目的!这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如果我说,是关于慕容钰呢”他下了一剂猛药。果然,听到这句话,井井身子一怔,浑身的感知都提了起来,他知道什么?
“你知道阿钰在哪里?”她抓住他的衣袖,紧紧的,眼中露出期冀,看得出来,她有多欣喜。
原来,这世上能让你如此反应的,大约也只有慕容钰了。可是阿井,你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从前……
白药露出悲意,从前再好又如何,终归都只是从前了。而他有不得不报得仇。为了这个,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望着她急切的样子,他都不忍心说个不字来打破她的希望。终究还是不能自欺欺人,他有自己要走的路。
他摇头:“没有。”
闻言,井井拉着他的手一松,呐呐的垂到两边,有气无力。
他终是不忍,出声好言宽慰于她。虽于心不忍,到底,连宽慰之语都还是夹杂了别有用心的利用。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有办法让你找得到他。这个事情,非庞佐不可,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把话传到,并劝服他来见我。记住,一定只能是他一人,其他谁都不许跟来,方能成事。”
“你与庞佐是什么关系?”她到底不傻,不能轻易信服于他。
白药轻笑:“我能与他有何关系。不过路人罢了。”见她狐疑不信,他言,言语略微嘲弄,似真似假:“我白药贪财恋权,向来只交权贵,草寇痞流之辈,我还无意也不屑与之交结。不过想借他之力,办点事情而已。”他笑的温和,那最后一句说的轻声慢语,井井却觉得冷到脚底心里。她有一种一步之错步皆错的感觉,眉心直跳的厉害。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药是不能信的,他有太多秘密!
“你想要和慕容钰一起回新州,我帮你找到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你真的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他望着她眼睛,眼眸濯亮,直问到她的心底软肋去,不留余地。
井井捏了捏手。她是想和阿钰过平凡的日子,其他的,都与他们没有半点干系,白药有何秘密,是何不为人知的阴谋,又与他们何干,他说的一点没错。
“好,我答应你”她直言。而后弯腰提了食盒往外走。找到阿钰才是她此行的目的,其他的,孰是孰,非是非,都与她无关。
“记住,让他一人来。”他提醒。井井装作没有听见,出了牢房。
阿钰,你到底在哪里?
这些时日,她无时不在惦记牵挂着阿钰,却总是一点头绪没有。独岭泊地方虽大,可是她利用手中方牌,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明里暗里,任她熬干了心血,没有一点线索,她都怀疑当初的信是否有假。可是,朝廷那边动静,中原皇上派出二皇子云祯剿匪,这事情,绝不会是无中生有。独岭泊这些盗匪虽坐地割据,猖獗横行,绝对不会背黑锅。可是阿钰,到底被关在哪里?白药,真的能帮她找到吗?
天下买卖皆要钱,她是商人未过门的妻,没有人比她更懂得这个道理。白药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帮他传话也无妨,只要能助她找到阿钰,便无需计较他目的为何,都与她无关。而她也还是要靠自己,不能全全倚人,那样不稳。阿钰是肯定要找的,只是多个帮手而已,何乐不为。
思定主意,井井已经有了计量。
拐过小屋,远远看见阿青,井井想起那日在河边没说完的话。她眼睛一亮,远远唤阿青。
阿青说过,有一个地方是除了三个当家的,谁都不允进入的,她想找的人,或许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