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离去,裴柬之舒坦多了,这种清秀秀邹酸酸的人,怎司到侍郎职位的。他心头这种想,却一点都不自觉自己虽是个武将,但其实也长的瓷白瓷白的。敌军还送了他个瓷美人的称号。
云祯注视着城楼上的动静,一个手势,众将便奋力一拥往前。裴小将军打头阵,势头勇猛。
双方交战,自是拼的天昏地暗,你死我活,流血自不必言,仿佛为了应景,连太阳都躲起来了。
烈风吹着城楼上的旗帜,猎猎招摇,刀剑声,马嘶声,不休不止。
独岭泊确是受难攻之地,箭雨,石头,滚油,九九八十一般花样全部都用齐了,奈何中原军势头勇猛,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能将,又有裴柬之领头,云云祯坐镇,势气无二,简直勇的不惧生死。前阵打头后,有人用钩绳钩主城楼的边沿,攀上一个,便是一批又一批,最后城门大开,再拦不住。
庞佐没有想到坚固的城墙就如此给人轻而易举破了,不少人乱了阵脚。
“将军,怎么办,?”属下有人问。
“怎么办,给我死死守住。”庞佐下了死令。
他不让退,没有谁敢往后撤半步。
中原军不是浪得虚名的,没一会儿就将众人打的不得不后退。高低立见。
望着失手的城门,庞佐有穷途陌路的感觉。
此时寨中已是混乱。敌军已至城门口,再不逃便来不急了。
三当家提着刀杀红了眼,这些都是他们训练出来的人,如今想逃的人太多,格杀勿论,杀都杀不过来了。
“庞佐,束手就请吧,你还要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云祯看着这个陈朝的忠诚良将,善言劝他。
其实英雄应该有英雄的死法,宝剑封藏未免遗憾,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武将该有的结局。
“束手就请”庞佐好笑。
云祯抬手,大批援军从外面杀进来,五万兵将,独岭泊实在是微不足道。
诚如裴柬之言,不过负隅顽抗罢。终归都要败。
牢房门口
井井找机会支开慕容钰,独留下她与白药二人。
“阿情,你若是改变注意,我现在就跟你走。”她还报有一线希望。
白药看了她一眼将眼神移朝一边,心硬硬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于我的,都一一说来,我都一一应下。只一件事,你晓得的,我不会放下仇恨,慕容家是一定要散的。你若还想劝诫我这个,那便算了罢。”
井井心凉,“我晓得了。”
“阿井”在她临走时,白药叫叫住她,欲言又止。井井耐心等待着。许久,白药轻轻道:“阿井,跟在我身边,你晓得的,我会医好你,不计一切代价,而我也有这个能力医治好你。若你跟了他在一起,你便也是我的仇人,我不会再救你。”他狠了心,说出这些话心头实在不好受,然要让他放下仇恨,实在不能够,唯有说出这些绝情的话来逼她。
她点点头,“我知道。”
“你宁愿死也不跟我回去?”白药问她。
井井僵住,继而转过身子来,“如果你放弃仇恨,不再算计慕容家,我跟你去哪里都可以。”
“你不要逼我。”
“阿情,难道真的要毁了这一切你才会开心吗,阿钰是无辜的,老主母也是无辜的。”井井忍不住红了眼。她太怕了,怕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