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匋原本踱着步子在屋子里来回转着,他脸上虽然看起来在极力掩饰着情绪,可是董芳还是瞧得出来,他似乎有些不安。
董芳牵过君匋的手,将勺子捏在他指尖上,“二弟,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君匋拿过碗,用勺子在里头搅和了一阵,勉强吃了一口,然后才不耐烦说道:“我就知道,王桌子这小子,信不过!”
“哦?”董芳将针线收起,一样样有序地放到箩筐里头。
君匋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又摔到了地上,“诶!姐姐,我就明说了吧。这个王桌子真是个王八孙子,简直是混账!他那压根就不是真给南溪村送鸡苗的,是自己起了私心,要偷偷运到杭城去倒卖的。结果呀呀呸的,那鸡苗竟然在路上全给闷死了!”
“什么!鸡全死了?!”董芳倏地立了起来,惊诧道。
“可不是嘛,这小子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把馊主意出到咱们姐弟头上了。可真是气死我了,我就知道,这孙子信不过,咱就不该给他鸡苗的!”君匋越说越来气,直接奔下楼去,将先前王桌子送来的腊肠全部都甩到地上去踩了个稀巴烂。
董芳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席卷而来,身子一软,跟面条似的滑了下来。君匋忙伸手扶了一把,董芳瞧见他一脸无措的样子,直喘着气道:“没事,我倒不了。不是还有支票在抵押么?咱们明天去信用社看看就晓得了。”
董芳就这么大睁了眼睛,心下十分忐忑,一夜焦灼煎熬到了天明。第二天一早,董芳洗漱过后便跟君匋赶到了信用合作社。
“对不起,这张支票是假的,我们不能给你兑换。”柜台的职员皱着眉头甩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