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只有夜来风身形的一半高,但此时的夜来风在气势上明显弱了很多。他哈着背,摆着手对凌霜说道:“老夫知道天穹派已经被烧毁啦!既然如此,大家干脆就别回去了,我们另外……”
“你到底在说什么?!”凌霜直勾勾的盯着夜来风闪躲的眼睛,声音哽咽极度委屈:“天穹派是你和母亲一生的心血,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说道母亲,凌霜再也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两行晶莹的泪水夺目而出。她上一次这样哭泣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夜来风告诉她母亲永远不会再回来了。那时她只有五岁,并不清楚死亡的意义,只是觉得再也见不到母亲内心悲伤,便放声恸哭起来。幼小的心里暗暗发誓,定要秉承母亲的意志,勤加修炼行侠仗义,为人间正义而战。可没过多久,夜来风便遣散了天穹派的所有弟子,只剩他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从那以后,夜来风再也没使用过剑气,更别说传授她剑法了。
“你,你别哭啊……”夜来风许久没见过凌霜哭的这么伤心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两张手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凌霜继续哭道:“你还当自己是天穹派掌门吗?!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天穹剑圣夜来风吗?!”
夜来风的身体为之一震,眼中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哀伤,他伸出双臂想抱住凌霜安慰一番,谁知手还未落下,凌霜却突然用力的推开他的身体,点地一跃跳上了屋顶。
她狠狠的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对夜来风喝到:“如果玄国和蓝国的对阵你输了,就告诉我。”
夜来风皱着眉头问道:“告诉你什么啊?”
凌霜一字一句的道:“告诉我十五年前的真相!”
说罢,她便迎着月光御剑离去,只剩夜来风形单影只的立在风中,呆呆地望着夜空喃喃道:“老夫,老夫能拒绝这个赌约吗……”
凌霜自然是没听到夜来风的回应的,她在空中急速飞驰,仿佛想让迎面袭来的烈风拂去眼角的泪水,抚平心中的伤痕。
十五年了!凌霜一直不认夜来风为父,只唤他作师父,是希望激励他回剑道重整门风。谁知激励他使出剑气的居然不是她这个亲身女儿,而是那两颗神蛋!
凌霜越想越气,脸色煞白两眼猩红,当她怒气冲冲的回到客栈推开房门之时,顿时把坐在晓星床边的李蒙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凌姑娘,你,你没事吧?”
凌霜这才回过神来,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温声道:“无事,多谢李侍卫帮我照看晓星。”
李蒙点头道:“凌姑娘不用客气。”
凌霜扫到桌子上摆着四张面具,不禁问道:“木师弟不是回家了吗?为何没有带走面具?”
“公子说他去去就回,凌姑娘不用担心。”
虽然木清流声称戴着面具是为了好看,但凌霜一早就知道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斗武场上那么多达官贵人,他定然是怕被人认出来。
凌霜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淡淡的说道:“其实木师弟不必和我们一起住在这客栈,他大可住在自己家里,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李蒙心里大喊凌姑娘你怎么就不懂陛下的心意呢,但他的脸色还是平静如常:“我家公子早已把凌姑娘和晓星弟弟当做自己家人,凌姑娘不必太见外。”他向凌霜恭敬的鞠了一躬,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