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始终坐在檐下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想起那两方私印,还在袋子里,可是隋老头察觉得到其中端倪,所以才有“离”字一问。
方寸之间,大是壮观。
没过多久,陈狂就回到院子,隋老头问道:“最后说了啥?”
陈狂叹了口气,坐回小板凳上。
“老师说了一句话,说莫向外求”
隋愣了愣,闷闷道:“他怎么不和你说大音希声?直接让你出家算了。”
陈狂没听清楚。
老人挥手赶人。
………………
陈狂接到了一通电话。
宋沁受伤,重伤。
挂断电话后陈狂脸色阴沉。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受了重伤?
隋老头看着陈狂阴沉的脸色。
“怎么了?刚才还像是个乖宝宝,现在突然面色狰狞,心上人受伤了?”
“您老别瞎说”陈狂皮笑肉不笑的打断道:“好朋友,您也认识,宋沁受伤了。”
……………………
宋沁悠悠然醒来,睡得无比香甜酣畅。
睁眼后发现自己坐在凳子上,她有些茫然,发呆片刻后,起身去推开屋门,看到门外廊中坐着一老一小,两只闷葫芦,也不说话。
听到宋沁的脚步声后,陈狂扭头笑道:“醒了啊,看你睡得沉,之前就没喊你。”
宋沁点点头,对此并不上心,询问道:“隋爷爷?我怎么在这里?”
老人没好气道:“咋的,还怕陈狂在你睡着的时候揩油啊,放心,我帮你盯着呢,他小子只有贼心没贼胆。一个小道士给他打的电话,说你重伤垂死之类的。”
陈狂赶紧解释道:“宋沁,你别听隋爷爷瞎说,我保证贼心也没有!”
宋沁双手做了一下气沉丹田的姿势,告诉自己:“大人有大量。”
老人斜瞥一眼陈狂,幸灾乐祸地乐呵呵道:“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
雨水已经很小,老人直截了当道:“回头把你小子的积蓄全拿过来,然后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你接下来的用药,就算一起付清。”
宋沁皱眉道:“治什么病,这么贵?!”
老人淡然道:“人快饿死的时候,我手里的馒头,能值多少钱?”
宋沁沉声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老人抽旱烟很凶,以至于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淡淡的烟雾当中,然后从“云海”中传出老人沙哑冷漠的嗓音:“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那是低劣商贾的勾当,我做不来,我这边的规矩,说一不二,只有一口价,你们爱买不买爱卖不卖。”
宋沁还要说话,却发现陈狂在扯自己的袖子,偷偷使眼色,最终她还是咽下那口恶气。
那些这座夜城出产的药材草药,品质的确上佳,可这座享誉天下的夜城,从来不以药材出名,而是因为那些“荒神”和争杀机甲,名动天下。
所以就算隋家铺子的药材堆积成山,也值不了几张纸币。
老人摇了摇烟杆,“雨也停了,你们俩别在我这儿眉来眼去,也不害臊。”
陈狂拉着宋沁的手臂走下台阶,穿过铺子正堂来到大街上,陈狂笑问道:“是不是想不通?没事,隋爷爷就这样,不爱跟你讲人情,做什么事情都很……公道,对,就是很公道。
宋沁冷笑道:“公道?人人心中有杆秤,他凭什么就觉得自己公道了?就凭年纪大啊?”
陈狂摇头道:“我没觉得花出去一些积蓄就是冤大头”
宋沁瞥了眼陈狂,“这句话,你要是能够在外边混过十年,还能够拍胸脯重复一遍,就算你赢!”
陈狂笑道:“那就到时候再说。”
宋沁叹了口气,真是拿他没辙,“接下来去哪儿?”
陈狂想了想,“去医院那边看看吕太白咋样了,顺便把你的那把刀从地底下拔出来。”
宋沁雷厉风行道:“那就带路。”
她突然问道:“你哪来的钱?”
陈狂咧咧嘴,“大钱没有,但是除了上班之外,接下来每天得跟你一样,得省吃俭用一些。隋爷爷说如果药效不好,你还得换药,可能还得再花钱。”
宋沁疑惑道:“你真信啊?”
宋沁走了,不过以后可能要来隋家铺子天天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