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班江哦了一声:“耶,巴郎子,你大哥我嘛,今年29嘛,孩子的嘛,磨(发音)有,我嘛,单身的嘛。”
29岁?咋看都像49啊,库尔班江脸上没有多少肉,皮肤黝黑粗糙,鱼尾纹一道一道的,根本不像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胡子也很多,比他的头发还长。
其实新疆人确实显老,新疆的日照时间很长,海拔很高,太阳的紫外线比内地强的多,不是那种坐办公室的白领或者老板,一般普通百姓经常风吹日晒,面容看起来比内地同龄人显老的多。
身后一阵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天赐道长也走过来了,宁兔子和刘逸跟在后面,两个人手里抬着一口大锅,锅里有水,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
库尔班江见到天赐道长,有点拘束的点了点头笑了下,招呼宁兔子和刘逸把锅架起来,然后把分解好的羊肉丢进锅里,内脏就地掩埋了。
不过库尔班江望着掩埋好的内脏想了想,又莫名其妙地挖了出来。
一边的刘逸奇怪的问道:“库尔班江大叔,你这干啥?”
库尔班江有点不高兴的说道:“耶,你这个巴郎子嘛,不能叫我大叔嘛,我也才29岁的嘛。”
说完指了指这些腥臭的内脏说道:“这个样子的嘛,是为了照顾其他生灵嘛,戈壁滩嘛,有狼和鹰嘛。这些东西的嘛,可以给它们吃嘛。胡大会保佑一切生灵的嘛。”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库尔班江大哥,这么粗狂的外表,却有一颗朴实的心。
羊肉在锅里已经清洗干净,苏毛好奇的看着几个人忙碌,就他和天赐道长站在边上当看客,也没人理他,他就好奇在这戈壁滩上怎么找水和生火,附近连柴火都找不到,总不能用那些仙人掌来生火吧?
然后很快他就目瞪口呆,宁兔子三人架好了锅,倒上了各种调教,便把目光看向天赐道长。
天赐道长走到锅前,用一根小棍子插进土里,掏出一张金色的符咒,在上面画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起!”
那张金色符咒一下就燃了起来,把那根小棍子也点着了。
这火开始很小,越来越大,越来越旺,奇怪的是,那根小棍子居然烧不尽。
天赐道长又拿出一根小管子,大概有一根烟那么粗,是一根木头做的,里面镂空,他拿着这根管子往锅上一放,嘴里又念了几句咒语,这跟管子就悬空在锅上,不一会儿,居然开始淌下清澈的水来。
苏毛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也太离奇了吧,这确定不是在做梦?
然后除了他,宁兔子和刘逸还有库尔班江三个人,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过了没多久,苏毛已经闻见了羊肉的香味,刘逸已经忍不住流哈喇子,跑到锅边瞅着羊肉,被宁兔子一脚踹开了。
“一边玩去,口水滴到锅里我会活活打死你的。”
刘逸打不过宁兔子,悻悻地骂道:“你这个死胖子,粗人一个,君子动手不动口知道吗?我呸,是动口不动手,有本事我们来比文斗。”
宁兔子一把抓住刘逸的衣领:“我就喜欢动手,咋的?”
库尔班江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在那里撕逼,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汉人嘛,不团结的嘛,整天打来打去的。”
苏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一阵风吹了过来,卷起了一团黄沙,库尔班江一屁股爬起来跑到锅边,脱了衣服就挡在锅上。
天赐道长本来又在冥想,这股风起来后,他睁开了眼睛。
风声中传来了悦耳的铃铛声,这种声音,是戈壁滩上骆驼上挂着的铃铛发出的。
宁兔子松开刘逸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看向南边,一支由十几头单峰骆驼组成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