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陆岑见慕栀醒了刚想说什么，被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阻止了。陆岑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睡觉的时光寒，抿了抿唇，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虽然已经尽力放低了声音，时光寒却也还是被吵醒了。

“慕慕！”时光寒一醒过来转头就看见慕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一愣之后便是欣喜：“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把我叫醒呢？肚子饿不饿？身上还会不会难受？陆……”

“我在这呢，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点稀粥，你赶紧把饭吃了吧，我给你点个外卖。”最后一句话陆岑是对慕栀说的，慕栀对他微微一笑，算是谢谢他了。

“对不起……”陆岑走到门口去之后时光寒又看着慕栀片刻，随后满是歉意的说。

“……”慕栀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抬起左手将脸上戴的呼吸器拿了下来，时光寒怕她还有什么事情，刚要伸手拦住她，就听她说：“没关系，我……”一说话五脏六腑还是会跟着疼一疼，慕栀不动声色的缓了一下，又说：“我知道的。”

“我没有想到爷爷会做这种事情。”时光寒抿了抿唇说道。

在记忆中他的爷爷虽然也有严厉的时候，时光寒也知道能坐稳位置的人，手里多少会有一点不干净的过去，时冯也从来没有真的在时光寒面前做过这些事情，于是在时光寒的记忆中，时冯一直是最疼他爱他的爷爷，直到前两天。

时光寒发现，他再也无法告诉自己，爷爷就是这个模样，他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一定不会去做那些下流无耻的事情的。

“因为你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在你面前留下过这样的污点。”慕栀轻声说：“你会恨他吗？”

“……”时光寒抿了抿唇，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陆岑都拿好了给慕栀定的稀粥回来的时候，他也还没开口，只是一直抓着慕栀的手，看着她的手思绪不知道飘出去多远了。

“现在还会不会觉得哪里特别难受？”陆岑提着外卖走了进去，看见床头柜上没有动过的外卖也只是无奈，又转头看向慕栀问道。

“好多了，不随便乱动的话就不会有什么感觉。”慕栀回答道。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能还要在医院待上一个月再回家去休养了。”陆岑说着将粥都拿了出来，又给慕栀的床调好了高度，把床边桌打开，将东西都放到桌子上，又对时光寒说：“我还有事情，你照顾好她，有什么事情就按铃，会有医生护士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说完又看向慕栀，转身走了。

“我想恨他。”陆岑走后时光寒又沉默了片刻才说，慕栀静静的看着他：“但是我不能恨他。”

“他养大了你。”慕栀简短的说。

“嗯，只是想到这个，我就没有办法让自己恨他。”时光寒端起粥用勺子舀了一勺起来轻轻的吹了吹移到慕栀嘴巴前，慕栀张嘴吃掉了。

“你会觉得我是个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