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栀离开后的一个星期,时光寒还算是正常的,他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并没有因为慕栀的离开就变得像陆岑担心的那样发病,可就是因为时光寒正常,一两天还好,第三天开始陆岑又觉得担心。
在这个紧要关头,陆岑对于时光寒是否还是正常或者已经不正常的事情都无法完全放心,他找乔斯问了,乔斯也是告诉他时光寒的各项检查都正常,又也许是因为结果并不是完全钉死的,所以在时光寒心里还是存有希望,他还是相信着慕栀并没有就这样从此离开他,他相信慕栀很快就会回来的。
陆岑跟乔斯两个人联合观察时光寒,在没有病人需要手术或者患者需要治疗的情况下,陆岑往往会和乔斯两个人一起偷偷的跟着时光寒,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说话的每一次语气变化。
如此观察了一个星期,他们没有发觉时光寒有任何的异样。
乔叔也说时光寒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异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又恢复成从前慕栀还没住进时家的时候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发病的。
然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时光寒往往因为挥之不去的窒息感而痛苦万分,他竭尽全力的在床上将自己蜷缩起来,就像婴儿还在母亲的体内时那样,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在这个时候,残留着慕栀的气息的枕头被子以及衣服往往能帮他减轻一会儿的痛苦。
但是那并不是长久之计。
一次两次之后,慕栀的气息在时光寒的生活中渐渐的淡了,他还是会很痛苦,可他的痛苦并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们会把他再关起来的。
上次有慕栀,而这一次瑰园中将只剩下他自己了。即便会有新的孩子去陪他,可却不会再有第二个慕栀能让他的痛苦远去了。
慕栀离开后的第八天,时光寒越来越无法忍受那窒息带来的痛苦,他在万分痛苦之中,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那是慕栀最后丢在他脚边的那把折叠刀。
那就像是打开心中关押着魔鬼的牢笼的钥匙,他发了狠的朝着自己的左上臂划了一刀,鲜血淋漓很快染红了他的半边衣服,至此,那窒息感渐渐的平息,他再一次归于平静,归于那可怕的平静之中。
第二天时光寒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出房间,他拒绝见任何人,饭也不吃,也不肯跟任何人说话,乔叔很担心,通知了陆岑跟乔斯两个人,只是他们过来之后虽然时光寒有跟他们说话了,却也是赶他们走的话。
他对陆岑跟乔斯说:“我没事,我不会有事,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公司今天没什么事情需要我,我已经跟秦易说过了,好了,你们走吧,今天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我需要一个完全的绝对的安静的环境,别来打扰我。”
这话乍一听挺正常的,可是陆岑跟乔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们那天在时家待到了半夜一两点,时光寒果然一次也没有离开过房间,三餐也没有吃,没有任何的声音。
不过在他们两个准备离开的时候,时光寒却出了房间下楼了,他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但是我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