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一时间惊疑不定的看着时光寒,竟然忘记了反应,好像呆愣在了原地,时光寒也不多说第二遍,只是回过头去,看向那几个保镖,又不冷不淡的说:“你们也走吧。”
一堆此起彼伏的“少爷”眼看就要形成,时光寒又不冷不淡的掐断,说:“走吧。”
“……”于是现在变成一屋子的人都在互相对视着,谁也不敢先走,时光寒眉心微皱了一下,抬眸眼神冷淡的看着那几个保镖,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们离开这个房间,仿佛觉得他们待在这里是碍着他眼睛了一样。
乔叔也反应过来了,他急忙说:“夫人请跟我来大家都退下吧,陆医生跟乔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会应该快到了……少爷现在没事了,我们都先出去吧。”
几个人惊疑不定的,最终都迈着迟疑的步子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几个人又飞速的交换了眼神,留下两个人通过门缝盯着时光寒防止他再有什么动作,乔叔则是带着时母去了客房,里头还放着几套时母的衣服,都是新的,没穿过几次。
陆岑跟乔斯赶到的时候乔叔跟时母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一看见车到了乔叔便急忙小跑过去,陆岑一下车的他就急忙伸手去拉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说:“陆医生您可算是来了,少爷今天太不对劲了,他跟之前都不一样了……这次少爷他撕了绑着的绷带,可是被拉开之后又很安静……他忽然就变得正常了……陆医生,我总感觉少爷不太对……”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陆岑几乎是被拖着拽着的就到了时光寒门口,门口的两个保镖还在盯着门缝里的时光寒,一直都没有看见什么异样,一听见声音就立马起身,陆岑才有机会摆脱乔叔那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有力气的双手,伸手推开了门
时光寒有时候发病了的确会很难受,可那难受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之后他就会恢复一些,这个时候他虽然没有平常敏锐了,但也能够感觉得到周围的一些变化以及感知,刚刚他的情况基本上与没有发病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即便不回头,也能敏感的知道门外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那残暴之后的正常反而更加的让这些人害怕,可那没有办法。
他累了。
太累了。
每天、每时每刻,他都要同那挥之不去的窒息感相抗衡,他要想尽办法的将自己从痛苦之中拉出来,每次都是精疲力尽的。
他那自残式缓解窒息的办法已经逐渐的失去效果了,他在多次自残之下对疼痛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最初的感觉,他渐渐的感觉不到刀片划破皮肉的痛苦,也就渐渐的无法再为那无处不在的窒息感缓解上一时半会的。
这一年半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期待中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落空他们为了让他不要自残,开始编造出找到慕慕的线索,以此来换得他的小半月安静,他在那半个月里会满心期待,他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照上几十遍,看见头发哪里有点不好看就要弄上半天,看见嘴角好像又长出点胡茬就要拿剃须刀剃干净,他原本是不用那些护肤品的,可是为了自己能够保持一个完美的、健康的、阳光的形象,他开始用起了那些护肤品。
他用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压制住心底里不断的要涌出里的窒息感,也压制住了那无法控制似的暴虐,然后他会在得到希望之后的第几天第几天一直重复的被告知因为慕慕在哪里在哪里,回来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不要着急,再稍微等一等。
最后的时候,纸包不住火了,他们就会满怀歉意的告诉他,他们没有找到慕慕,但是呢,他们总是说着找到了线索,总是说着一定会找到她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