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栀难受极了。
时光寒却也又有了动作,他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些,随后朝着喉结处划过去,只先滑了一小节,因为慕栀忽然蹲了下去,他看起来也有些慌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开口问:“慕……慕慕?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你……”
“时光寒。”慕栀轻轻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时光寒身体一僵,大脑已经先身体做出了反应,他直觉慕栀这样喊他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下一秒大家就看见慕栀放开了原本捂着自己心口处的右手,转而拿起了地上的一只空酒瓶。
与此同时,三个不同的称呼伴随着不同的声音在慕栀的身后响起,在他们喊着“慕栀!”“慕小姐!”“少夫人!”的声音里,慕栀拿着那只酒瓶子在手里看了一眼,忽然挥手往旁边猛的砸了下去,砸破了瓶底,发出了剧烈的“蹡蹡”声,慕栀把头转到另一边,避开了碎渣,其他人都下意识的转头闭眼,只有时光寒死死的盯着慕栀。
或许除了陆岑,只有时光寒记得最清楚了三年前的慕栀究竟做过什么,时光寒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要深刻的记着,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那一天好像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的心惊胆战与后怕。
慕栀手上三年前划下的三道伤口此刻已经愈合得几乎看不出来了,除非有人仔细的盯着她的手臂看,否则基本上看不出来那上面有三道细小的疤痕。
时光寒猛的松开了力度,碎酒瓶的尖端已经脱离皮肉,慕栀看着自己手里的碎酒瓶,语气平静淡然的说:“你想死,我陪你死,反正我活着本来就也只是因为你,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那就干脆趁现在凑到一起了,一起死吧。”
“不……”时光寒又往前走了半步,站在门边的乔斯跟陆岑以及乔叔还有那一堆的女仆保镖们此刻心情都是格外统一的非常的复杂,非常非常的复杂,甚至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出他们的复杂,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就跟坐在屏幕前面看电影似的,就算想要帮忙,也没办法冲破那道屏障。
所以他们除了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谁能想到慕栀原来也是这么……烈性的一个人呢?
谁能想到原本只是想要让慕栀把时光寒稳下来让他放弃自杀的念头,到头来时光寒好像的确是放弃了自杀,可是现在要死的那个人又变成了慕栀。
也许这个世界就总是这么尿性吧,总爱跟人开个玩笑,让你片刻都不能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