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寒一直到了傍晚六点多了才醒过来，他身体还很虚弱，毕竟算是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加上几个小时前还在酗酒买醉，又失血较多，整个人有些贫血了起来。

可他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小片刻之后忽然眨了眨眼睛，随后有些猛的坐了起来，因为用力太猛导致他坐起来之后头差点疼到爆炸，他随后抬手捂着额头，等到那种要炸裂了似的的感觉弱了下去之后他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时光寒缓和下来了之后就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下还放着一杯水，看起来像是他前几天没喝完随手放在的那边的那个，又好像不是那个。

他撑着床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家居睡服，拉开袖子跟衣领看了一眼，伤口也都被包扎好了，地上的狼藉还没有清理，染血的碎酒瓶碎片也还在原地，墙壁上的血手印也还在，这儿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几个小时以前在他昏迷之前，慕栀是真的来过了，不是他在做梦，也不是他出现了幻觉。

“……”幻觉。时光寒回过头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又在心底里重复的说了一声“幻觉”。

是的，也许慕栀并没有回来，他看见的只不过是因为失血而变得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自己出现了幻觉，幻觉慕栀真的回来了，又幻觉着慕栀对自己说了那些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幻觉”这两个字来做解释的。

所以慕栀并不一定真的是回来了。

也许她只是以“幻觉”的形式出现罢了，但是那也足够了吧？就当是她真的有回来过，就当……

“唔……”时光寒还没想完，忽然有一声慵懒的带着惺忪睡意的低吟声从一旁传了过来，这一声低吟打断了时光寒的思考，让他浑身一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的，好半天都动弹不得，生怕自己一转头就会发现那只不过是他在出现幻觉之后的幻听。

他深爱着慕栀，对慕栀的每一个情绪下的声音是怎样的都了如指掌，他确信刚刚的声音就是慕栀的，可他却不肯转过头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怕那会是假的。

“……”慕栀在一堆噩梦之中平静了片刻才慢慢的转醒了过来，她最近总是经常做噩梦的感觉，不管是正常的睡觉还是午休亦或是小憩，只要是睡着了，就有可能会做上那么一两个噩梦。

她慢慢的醒了过来，抬起垂在地上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又躺了片刻才放下手转头看向床边，这一看就让她彻底醒了过来，她没有先坐起来，而是依旧躺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时光寒，语气有些慵懒惺忪的开口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会不会还很疼？”

“……！”时光寒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他原本只是搭在床沿上的手悠的抓紧了床单，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稳，好像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现实，是真实的发生的而不是仅仅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