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来到玄寒殿的时候慕栀刚刚捣鼓完了妆容，幸好凤栖长老平时不大喜欢浓妆艳抹之类的妆容，慕栀只是简单的画了个眉涂了层薄薄的胭脂在嘴唇上，整体来说看起来好歹也算是阳光少女一点了。

顾子言走到慕栀的寝殿门口的时候，慕栀已经化好了妆，顾子言抬手敲了敲门，门便自动打开了。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走了进去，随后转身关上门才又转身走进去。

“我方才还在猜测你是不是会在看见灵蝶之后过来找我呢。”慕栀整理了一下发型之后走过去，伸手撩开了珠帘纱幔，微微一笑说道。

“……”顾子言看见慕栀的妆容之后微微一愣，这发型并非常见的，像是武者们的束发，可又有些不太像，总体而言，看起来显得人格外的有少年气。

“怎么啦？”慕栀走了两步发现顾子言没有跟上来，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向顾子言，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相扣，身体稍微向前俯，笑眼盈盈的问道。

“没事。”顾子言顿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慕栀，随后温柔一笑，抬脚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只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打扮，一时间有些……不太认识你了。”

“近日因着我在养伤调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闲来无事便玩玩这些小玩意儿，怎么样？好看吗？”慕栀笑着问道。

“嗯，很好看。”顾子言点头应道，慕栀笑眯眯的转过身去走到桌子前坐下，顾子言也走到她对面坐下，又话锋一转的说道：“你真的决定要留下了他了吗？”

“嗯哼”慕栀倒了杯茶递到顾子言面前去放好，又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我不需要做任何的决定，因为不管是做什么样的决定，我要留下他，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的。”

“为什么呢？”顾子言反问道，慕栀放下茶壶，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顾子言又问道：“你如今留下那狼魇族的小少主，已然是将你本身中立一方的天平倾倒至狼魇一族身上了，这并非是一件好事情。你应该很明白的，凤栖长老。”

顾子言很少像这样严肃又半带怀疑的喊过“凤栖长老”这四个字。如果他这样喊了，那就只能说明他真的很不能理解慕栀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理由了。

“可是，”慕栀放下茶杯，她抬头看向顾子言，又淡声说道：“我真的是一直保持着“中立”一方的立场么？花神大人子言啊，在我答应了境都的那些人去灭魇族的时候，我便。不再属于“中立”这一边的了。我并没有让天平倾倒至狼魇一方，相反的，我留下狼魇少主，才是扳正天平继续保持中立的办法。”

“……”顾子言看着慕栀片刻，最后大概是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便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听他说：“你会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