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抒己见,越聊越热,逐渐展开了头脑风暴式的讨论。
等到敲定了不少细节的时候,已经月色当空。
玉宁大厦早已人去楼空,连加班到最晚的员工也已经回家休息。
宁紫看了看表,10点多了,于是说道:“拍电影是个慢功夫,咱在这商量一宿也没用,先去吃饭吧,饭桌上聊。”
大厦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意大利餐厅,地方不大,但无论环境还是菜式都相当精致。
听宁紫介绍说,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平时没事的时候,她经常光顾这里。
好吧,孔霄表示,米其林什么的,三星什么的——
为啥卖轮胎的有资格给餐厅评级?
对于这种疑问,宁紫被闪到了。
“弟弟,你的高档红酒都是蘸着大酱喝的吗?我的天,谁能告诉我,能够一口品出红酒产地和年份的人,为什么会不知道米其林三星的含义?”
孔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你只猜对一半,不光有大酱,还有大葱。”
宁紫:“......”
三人落座之后,就之前的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杨远达说道:“关于编剧,我心里有个合适人选。电视剧《神医喜来登》你们看过没?”
宁紫摇了摇头,她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电视剧,平时最大的娱乐也就玩玩手机、刷刷微博。
孔霄倒是看过,他微笑道:“我知道这部电视剧,我当时看的时候年纪还小,记得是跟太爷爷一块看的。有的治病疗伤的剧情一出来,他还在一边指指点点,说要是换了他会如何如何去治。所以印象挺深刻的。”
杨远达点点头:“既然孔大师看过,那就应该知道这部电视剧的质量。我国讲述中医题材的影视剧作品不多,《神医喜来登》能够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算是上佳之作。所以,电影剧本要是由这部剧的编剧执笔,我想两位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孔霄当然没意见,既然这个编剧写过类似的剧本,就说明他对中医多少有些研究,交给他,总比交给那些写宫斗剧的强。
宁紫当然也没意见,她统管集团各项事务,娱乐事业部那块,自然有业内人士替她打理,所以涉及娱乐圈的具体业务,她也是一窍不通。
见两人都没意见,杨远达说:“那就这样,这个编剧叫周镇邦,正巧也是京都人。明天我就跟他联系,然后孔大师,你找个时间跟他见一见,把孔老太爷的生平跟他讲一讲,你口述,他记录,我想剧本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好。”孔霄举起一杯鸡尾酒,跟杨远达碰了一下,然后笑道:“杨总,你就别大师大师的叫我了,我这么年轻,生生被你说成了老头儿。”
“哈哈哈!”杨远达也是个侃快人,仰头干了杯中酒,笑道:“咱俩是老乡,那就按家乡那边的称呼来,行不,老弟?”
“妥妥的,杨哥。”
......
......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期间不光是聊电影,还畅谈了不少别的话题。
宁紫和杨远达都是商人,在商言商,自然三句话不离生意。
得知孔霄出任玉宁集团战略顾问一职,杨远达大为震惊,表示玉宁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自己上马执掌战略方向,也不敢说十拿九稳,何况他这个还不到20岁的毛头小子?
对此,宁紫另有一些看法。
“杨总,人才年轻化是近些年来的大势所趋。
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里提到: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纵观五千年上下,历朝历代,每逢时代变革的动荡时期,执火扛鼎之才必出自少年,原因就在于年轻人思想有锐度、眼光有远度、理念有高度、执行有力度。
不信你看,现今社会,市场越来越年轻化,消费越来越年轻化,所以就逼着企业管理年轻化,逼着单位用人年轻化,不然就容易和时代脱节。
孔霄和我在经营理念上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而且他的商业才能也不是盖的,杨总,你若担心他不能胜任战略顾问一职,其实多虑了。”
一番长篇大论,把杨远达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然后感慨道:“时代变了,老话说‘世界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依我看,还归什么根,结什么底,现在我们这帮老家伙就该退休了。
来,宁总,孔老弟,喝一杯吧,敬咱们是合作伙伴,而不是竞争对手。”
孔霄和宁紫共同举杯,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良久,席散。
孔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2点。
轻轻开门,轻轻关门,他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的卧室。
然后黑暗中,他突然乐了。
前方,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门缝。
这丫头,莫不是长夜漫漫无人陪,冰冷孤寂难自抑?
所以身怀宝器难就梦,静待贼人入室来?
哼哼。
小爷以悬壶济世为己任,岂能坐视尔等有难,无动于衷?
于是乎,孔霄左手贴后背,右手向前探出,锵锵锵锵锵,径直杀向那条暗藏古怪的门缝。
轻轻开门,轻轻关门,他小心翼翼地摸进白漱姚的卧室。
......
“过来。”黑暗中,白漱姚声音平淡地说。
孔霄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脸。
美啊。
为什么这世界上的两口子都选择在夜间进行‘友好交流’?
第一当然是因为大多数人只有晚上有时间。
第二嘛,就是因为夜色朦胧中,看对方是最美的。
比如此时,黑暗模糊了白漱姚脸部和五官的线条,使得她的美少了一丝艳丽逼人,多了一丝婉转柔和。
啪啪。
白漱姚轻轻拍了拍床边故意给他留出的位置,轻声说道:“躺下。”
孔霄听话地躺了上去,喉结蠕动,紧张得如同即将上刑场的死囚。
“衣服脱了吧。
哦,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弄脏我的床。”
是么?是因为这个么?
没关系的吧?
反正一会也是要弄脏的吧?
咕噜。
孔霄吞了口唾沫,发出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有些尴尬,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表示自己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