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树后,双方宾主相见,开诚布公说明了身份。
书生得知张云凡的同伴是当今太子后,吓得面无人色,一家子人都滚倒在地。
朱慈烺雍容大气让他们平身。
自从被闯军抓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而书生的身份也让张云凡意外,他叫张煌言,一名举人。
在大明朝的举人数不胜数,别人听了没啥感觉,但张云凡知道此人在弘光小朝廷破灭后追随过鲁王、永历帝,官至兵部尚书兼大学士,一直站在抗清第一线,多次与郑成功合作,水战陆战样样精通,有几场战役打得建奴满地找牙,望而生畏,如果不是明军已经强弩之末,不然可能是另外一段历史。
张煌言对太子公主见礼后异常着急:“殿下,灭了这二贼可是埋下了祸根!”
“这话怎么说,难道我帮你还帮错了?”张云凡不快起来。
“非也,张护卫替除暴安良,在下十分感激,只是三贼是有来头的,乃是百里山恶霸,现在他们死了两人,岂会善罢干休?张护卫,求求你,请马上带殿下离开,不然会殃及池鱼!”
正在说话间,一伙庄稼汉闯入宅中,一人举着锄头怒视张云凡等人:“张大哥,百里贼是不是他们,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这伙青壮气势汹汹把张云凡三人团团围住。
“住手!”张煌言大喝,“丁汝章,不得无礼,这位是当今太子殿下,贼人已经被张护卫杀了!”
张煌言一句话解释了误会,众人朝朱慈烺又拜。
朱慈烺很受用,张云凡有点不耐烦了:“我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空拜来拜去?张大人,哦不,张举人,你让我们跑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你把对方的情况说说,我们合计合计!”
张煌言脸色一变,沉声道:“太子殿下贵为千斤之体,怎可涉险?鲁莽不得!”
“张举人,小王被闯贼所掳,一路奔波涉险还少吗?如今社稷崩坏,江山飘摇,若我这太子还在寻图安逸与暴君何异?时间紧急,你快和张护卫商议吧!”朱慈烺平静说道。
张煌言朝朱慈烺作了个揖,不再劝阻:“百里寨乃本村西北十里外百里山的一窝山贼,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山上大当家叫王大头,外号王秃子,手下五十号人,曾是闯贼旧部,每人都使一把泼风刀,有行军打仗的章法,附近乡里、往来商队、甚至有武艺的镖师都畏之如虎!”
张云凡道:“这里的县衙不管事吗?”
张煌言冷笑道:“我们这位章知县身份尊崇,日里万机,这种毛贼小盗他哪里放在眼里?像敛财征税才是头等大事!”
明末官场**已非个例,从朝廷大员到地方小吏几乎都成了朽木里的蛀虫,把大明社稷蛀成了空架子。
张云凡见怪不怪!
“既然怕,你们为什么还要聚集乡勇,据庄而守?”
那个叫丁汝章的人情绪激动:“这伙恶贼为鱼肉乡里日久,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哪怕是死也要与贼人誓死一战!”
不可否认,在官场和****者众,但在民间有血性的人不在少数,张云凡数了一下人数,发现只有三十五人,又看他们的装备,不是锄头就是扁担镰刀,有夸张的还拿了把粪叉子。
“你们就凭着这几号人这点装备也敢与他们拼命?”
“我们不怕死!”丁汝章道。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你们都是好汉,可你知不知道,如果失败了,你们不仅会白死,甚至还会连累整个村子,附近的乡邻?如果贼人事后血性报复,谁还能阻得了他们?”
张云凡的声音如当头棒喝,把在场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确实,他们可以去死,但是家里的老婆孩子,乡里乡亲呢?怎么承受得住贼人报复行为?
“张护卫,您可有办法?”
张煌言一语惊醒梦中人,张云凡能说出这番话来,肯定是有应对之策,便齐刷刷冲他露出期待的眼神。
张云凡抬着头思考了片刻,回道:“请问茅厕在哪?”
众人:“……”
张煌言指点后,张云凡假意如厕,在简单的茅房里,他打开军火库,发现功勋值变成了五点。
杀小头目二点,喽啰一点,上次余值二点。
他用四点兑换了四把火铳,一点兑换十发火药弹。
当众人发现他从茅房转了一圈弄来这么多火器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