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副将脸上流出一抹喜色,当即点了一千精兵,配备了三百把进口鸟铳从一个坡面上去。
副将下面有一把总,是这副将亲信,问道:“将军,我们这一仗该怎么打?”
副将道:“你难道没有听李将军命令,以打探为主,不可轻敌冒进?”
把总道:“话虽如此,可小人总觉得此战是个机遇,将军若是不抓住,白白错过良机!”
副将诧异:“此话怎讲?”
“你想,这乱贼有何本事,无非是擅长火药!昨夜袭营如此,今日偷袭炮手亦是如此。现如今他们已经弹尽粮绝,等于猛虎无牙,再无威胁,我一千精兵难道还能不敌?李将军让我们探知敌情后紧快回报于他,虽然稳妥,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再不能多拿一分功绩。反之,如果我们能一鼓作气,将这伙贼人连根拔除,虽说坏了李将军规矩,但战功已经拿到,李将军再责怪也只能如实上报。到时候指不说一个副总兵的位置会落下来!”
副将迟疑了一下:“听说这些人的火铳了得,本将担心……”
把总笑了:“将军在军营十数载,怎么反而胆怯了,火铳乃古旧之物,操作麻烦,威力不足,而我们有三百件西洋进口鸟铳,此械又名火绳枪,比火铳好用,可在百步之处射敌,我们只须在百步处驻足射击,他们无可奈何。他们若是追杀下来,我们一千精兵枕戈待旦,正好一举击杀!”
副将一掌拍腿:“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一千叛军正式上山,他们开始唯恐遇伏,还算小心翼翼,但走了一段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加快了攀登的步伐。
高地上,张云凡通过石墙,可以清楚看到攻山者的一举一动,脸上写满了张狂和无忌。
攻山者进入了二百步内,孙嘉绩有所紧张:“张头,是不是可以开火了?”
张云凡原本的设想是敌人进入攻击区域就开火,但是看到那伙人志在必得的样,又改了主意:“再等等!”
攻山叛军逼近一百步,那副将喝令:“那些乱石后面必是贼人,执铳者给我射击!”
三百鸟铳射手开始给火绳枪填装火药,一番捣鼓后用火折子点燃火绳。
霎时间砰砰之声作响,满空火星子乱冒,几百发火药射向高地。
虽然打得热闹,效果却很一般,准头严重失准,有的打天上的有的打地上。
那副将气得不行,把那几个有失水准的人踹飞:“没用的东西,打鸟铳都打不准,干什么吃的?”
被踹的兵卒一脸郁闷,颇感委屈道:“将军,我们还是新手,尚未使用过此械!”
副将怒道:“一个烧火棍而已,还道还比刀枪还要难使,本将使给你看!”
副将夺过一把鸟铳,亲自操刀,填装火药,将之压实,再以火点燃火绳,将枪口对准上方,一切有条不紊,稳扎稳打。
砰!
鸟铳枪响!
然而上方没有人捕捉到火药的轨迹,反而左侧一名小兵抱着腿倒在地上。
副将怒斥:“你无故倒地,成何体统?”
小兵哭丧着脸道:“将军,你打中小人的脚了!”
副将脸黑如墨,无言以对。
原来这鸟铳虽然精准度和射程不错,但有一个缺点,后座力大,副将没有经验,自然一座到底。
把总一个巴掌甩过去:“你这混帐东西,将军本意就是击地,你不知躲开,还想讹人不成?还不起来?”
转而又笑对副将:“将军莫怪,是这小子不开眼,挡了您的道!将军若是还要试射的话,小人建议您这么打,一手握端,一手把握中膛。”
在把总润物无声的传授下,副将的射击水准大幅度提高,虽然不再射人家脚趾头,但大致方向不会出错了。
其他鸟铳手经过几枪试射,也进入了一定状态,大致做到了火力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