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人见赵璩虽然衣着普通,可风度翩翩,其后跟着的随从也是英武不凡,而后会遥相行礼,不过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礼下于士的面目。
赵璩却笑意盈盈,一一回礼。
这时倒是有一男子,跨过数人,径直朝着赵璩而来。
看起来这人身份并不一般,余者皆是好奇之色,赵璩也奇怪,这人是谁?莫不是认识自己?
男子约莫双十年纪,面容上俊俏,头戴文士幞头,身着绫罗长衫,其后紧跟二随,身份应是不凡。
“在下韩彦直,见过兄台!”男子笑意盈盈的道。
韩彦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在下敬亭山,幸会!”
赵璩当然是要用化名的,不然此行就没有意义了。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敬兄好名字!”
“呵呵,过奖!”
“见敬兄眼生的紧,应该是头一朝来此地吧。”两人边走边叙话,已到了岸边翠柳之下。
“韩兄目光如炬,我确是第一次来见识风流。”
“那我可要好生跟敬兄论论其中之道了。”韩彦直脸上带着一副花柳君子的诡异面目,嘿嘿笑道。
谢青这个时候呼了一声公子。
赵璩附耳过去,谢青只轻声道:“韩郡王长子!”
说完后退到一边,赵璩挑了挑眉,转过身继续听韩彦直说一些风流逸事。
虽然没表露,但是赵璩心里可就开始活泛了,也想起了哪里听过韩彦直,他之前听尹正说起过。而且说起来韩彦直算是自己师兄,他也师从尹正。
但是说来也奇怪了,一个不问政事,一心只做闲云野鹤的韩世忠,怎么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看着面前侃侃谈论风流史的韩彦直,赵璩大约也明白了韩世忠,须知,他可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四个儿子,以及无数的旁支亲属,而这些人都是因他韩世忠兴而兴,衰而衰。
历史上的寥寥几笔,到底是道不尽天道人伦,人心复杂。
也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遇上韩彦直,至少多一个便利,就是可以打探一下那竹林深处的女子,到底是谁。
针对那女子的身份,赵璩也考虑了一些,应该不是韩世忠的人,而且身份应该也不低才对,之所以独居于林深处,应是有难言苦衷。
聊了许久时间,实际上都是韩彦直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赵璩时而应付。
眼见天色暗淡下来,终于花舫掌起了红灯。
韩彦直这时候颇为兴奋,摩拳擦掌道:“对了,敬兄,你是要登哪位娘子的花舫?”
这个赵璩早就向谢青问清楚了。
回道:“是梅家娘子的花舫!”
“哈哈哈,怪不得跟敬兄这么投缘,余亦是为梅家娘子而来!”
“只是听闻梅娘子的花舫,并不好登啊!”
“敬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快,梅家娘子花舫掌红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