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着急。
而此时此刻,兰贵人也是恨得牙痒痒。
她昨晚没有睡好。
晨起便打发素惜去长秋殿告假。
却不想素惜回来后,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主子,今早圣人……是从漱玉轩走的。”
兰贵人正吃早膳呢。
闻言哒的一声放下碗:“昨儿郭采女侍寝了?”
见她发怒,素惜语带犹豫,但又不敢不回,便应了个是。
“贱人!”兰贵人猛地把筷子摔到地上,“竟让她捡了个便宜!”
素惜忙劝:“主子千万别动气,那郭采女也是个万年不侍寝的,性子木讷,又是个庶出,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郭采女万年不侍寝。
可她又侍过几回呢?兰贵人听着刺心,脸色更难看了些。
皇上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云梦阁。
却被两只蝈蝈搅了局。
最后竟又叫郭采女钻了空子,兰贵人心里恨极,却又没法发作。
她既发作不了那两只蝈蝈,也不能埋怨皇上。
于是这满腔的怒气,就只能对着郭采女发。
兰贵人匀了匀气息,冷眼瞧着案上的膳食,面无表情地拭了拭唇角。
“去,请郭采女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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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妃还没有全侍寝完,郭采女就半路杀出来侍了寝。
一时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阿余回想着晨起长秋殿内,众人对郭采女的冷嘲热讽,不由得唏嘘起来。
“不侍寝,会被人挤兑;侍了寝,还是要被人挤兑。”
做个妃嫔可真难。
所以在听常青说今晚是薛敏珠侍寝后,阿余倒也没什么要去捣乱的心思。
薛敏珠这种蠢货。
不用出手,自己就能给自己找麻烦。
摆手叫常青退下之后,阿余百无聊赖地托着腮:“这些女人真的是太闲了。”
哎,她也挺闲。
天天就看这几个女人打嘴架可真无聊。
也没个妖怪冒出来让她抓抓。
说起妖怪……
阿余又想起了太上皇的那只猴。
最近常青一直在打探关于那只猴的事,听说这只神猴下棋成瘾,只要看见棋盘就必定要来一盘。
贺闳所用的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
太上皇居住的寿皇殿。
甚至是宣政殿旁的中书、门下二省,以及弘文、弘史二馆。
但凡有未下完的残棋,它必会溜去给解了。
搞得众人是不胜其烦。
且不说自己的棋局被人破了很讨厌吧,有事没事总冒出一张猴脸瞧着你也很恐怖啊!
可偏偏太上皇就宠它宠得不行。
连贺闳都拿那只猴没办法。
如今她想接近皇上都困难,更别说是太上皇了,法术又有限,是以一时没法确定那猴是什么来路。
正发愁着,就感觉一阵肉香飘来。
那味道仿佛是自窗缝、门缝里钻进来的,接着就化形为一只手,飘飘忽忽地就捅进了阿余的鼻孔。
指尖一勾,扯着她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