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我陪你!”
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边的柔软的热气瞬间袭遍了全身,秦暖眼眶一热,一股热泪就涌了出来,从脸蛋上滑落……
羊昀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将泪水擦去,又低低地说了一声:“别怕!我会跟你一起!”
那低沉的声音既坚定又温柔。
秦暖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又冒出来:“我、没怕!”
耳边似有一声轻笑,随即又听他朗声道:“那我带你转转!”这次声音并未压低:“阿暖,你骑过马么?”
“没!”秦暖早没了从前的冷静和利索劲儿,乖乖地像个小白兔,问什么答什么。
羊昀理了理大氅,将秦暖拢在自己的大氅里,坐直了身躯,一抖缰绳,驱着马儿慢慢地跑着。
这是往江边去的方向,迎面而来的风很冷,可是秦暖裹在羊昀的大氅里,只觉得热得要冒汗了,连脸都感觉烫得不得了,后背紧靠着他的前胸,竟是一动都不敢动。
羊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解释着这次的事件经过和缘由:“那些人上次虽然看到玉环被丁银拿走,却依旧怀疑丁银拿的不是真玉环,因为事后,也没人见过丁银将那玉环出手,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怎样的宝贝,丁银都不会放在心上,他只要银子,大把的银子。”
“于是那些人又和石二郎母子搭上,用银钱诱使刘氏来找你拉扯,看看玉是否还在你身上,如有机会趁势扯走你的玉更好。因为刘氏这样的人,你们一定是看不起的,也想不到她会打你的玉的主意,所以反倒容易得手。”
“自然他们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暗处有人看着,他们只要看到了玉环,便会动手!”
秦暖忍不住道:“我只不过一个小道观里的小道姑,他们要动手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这么麻烦么?”
羊昀笑了起来:“自然是有这么麻烦的!白梨观内,郡主是安排了人手的,扬州城内他们也是不敢动手的,他们可不敢去捋郡主的虎须!你又是个窝在道观里长期足不出户的,他们早就等得很急了!好不容易你今天出趟门,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
“那你……”
“虽然郡主有安排,可是你毕竟是个小姑娘,自然不能让你独自落在那些匪徒的手里!”
秦暖一听这话,豁然回头:“你、你自己跑来的?”
他这不是特地送上门来给那些匪徒抓么?
难怪他独自一人,一个随从都没带!
他应是和她一样,不想让身边的人跟着无辜丧命!
秦暖急了,使劲地推了他一把,自然是没有推动分毫的,于是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泣不成声道:“你、你怎么这样、这样……”
此时,她才彻底明白那句“阿暖,我陪你!”是什么意思了!
陪你一起面对危险,陪你一起就缚,甚至是陪你一起去死……
秦暖伏在他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会……可能、可能会……”
她说不出那个可怕的字——“死”!
“不会!”羊昀一如既往地淡定,拍了拍秦暖的背,淡然道:“我陪你,不会!”
说罢,扶住秦暖的双肩,让她坐直了,又拿着一张丝帕轻轻擦着秦暖满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