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银看了一眼秦暖,道:“若是又有水患,又有贼兵围城,那贼兵又对扬州城中人说要郡主交出玉清小仙姑,郡主是交呢还是不交呢?”
秦暖顿时背上就惊出了冷汗,两次危机都过去了,她以为不会再发生了,可是丁银此时又提起
很老套的法子,已经用过两次的法子,可是并不代表它不好用!
这之前的两次都只有雷声没有雨点,所以,扑灭舆论的压力并不是很难,可若到那时候,强兵团团围住扬州城,士兵们血淋淋的厮杀和牺牲直面城破家毁人亡的威胁到那时,如果李猗还坚持不交人,绝对不是能凭手段和权势能压下民意的!
说是千夫所指的罪人都是轻的!
即便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将扬州城守住了也依旧是千夫所指的罪人!
何况城内还有那么多反对派!
到那时怎么办?
李猗沉默了一会儿,嘴角一挑,“我若是康贼,我也会用这个法子,所以你说的这个没甚么稀奇!”
丁银道:“我有个法子!”
李猗淡淡道:“说来听听!”
丁银道:“我护送她离开,我想,你可以把她送到京城,送到郡主的外祖母大长公主殿下那里,想必那里绝对安全!”
“是吗?”李猗问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丁银看着李猗这反应,难得地露出了些疑惑和不解的神情,挠挠头道:“我想这个法子比较稳妥!”
李猗回头看了一眼秦暖,问道:“阿暖觉得呢?”
“我?”秦暖确实不知所措,她觉得丁银的法子很好,可以避开可能发生的危机,但是,自己身上带的玉环是个惹事的东西,不知道若是去了京城又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李猗不语,又继续负着手里缓缓地在院子逛着,丁银和秦暖亦不吭声地跟着。
默默地走了半天,李猗才道:“我想,阿暖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
丁银一急,张嘴就反驳:“到那时,你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而且你会成为罪人,遭到所有人唾骂!”
李猗轻哼了一声,站住脚步道:“我若就是要这样做呢?”
丁银愣住,直愣愣地看着李猗那张冷漠的脸
过了许久,他呐呐地张嘴吐出了几个字:“我,明白了”
这几个字,说得很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还是那个粗野张狂的煞神吗?
李猗嘴角一勾,凤眼微眯:“怕了?”
丁银一愣,一双大眼顿时瞪圆,张嘴就道:“怎么可能!”
本能地回答完这一句之后,他原本的神采才恢复过来,又露出白白的牙齿笑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暖床,我也乐意之至!”
这货,又来了!总是心心念念地想着“暖床”
李猗撇撇嘴,不置可否,转身回走,“行了,你回去罢!”
丁银依旧抱着臂,巴巴地跟着,直到走到廊檐下,被李猗回头冷冷地瞪了一眼,才不甘心地离开。
回到房间之中,李猗又看了看秦暖:“阿暖,若是到时候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面对千夫所指,你害怕吗?”
秦暖低头,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