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回到家中后,李琨又乐坏了,喜滋滋地地留羊昀吃午饭,和羊昀培养了一回翁婿感情后,还好心地留了空间和时间给秦暖和羊昀说话。
秦暖记挂这茉莉儿在车上说的话,她相信羊昀大概也听见了,于是她直接问道:“阿昀,京城那边会召你进京么?”
羊昀低头抿了一口茶,“即便朝廷宣召入京,我也不会去!”
秦暖一愣,惊道:“那不会抗旨么?”
羊昀浅浅一笑:“如今这事态,扬州随时面临敌军压境的危险,我怎么好就这样离开?况且我生于斯长于斯,无论如何总要出一份力气,总要看到她再无险情才能安心离开!”
若是换了一个人,在这种时候,突然就有了离开危险的前防线的机会,而且还是应天子之召去帝都为官,必定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
秦暖担忧道:“那会不会抗旨?”
羊昀道:“我想只要我将此情陈述清楚,陛下必然会体谅!”
秦暖想了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那金銮殿上的陛下对于这种忠义无畏的君子之行,大概确实会赞誉而不会怪罪。
想到有些人,秦暖依旧担心:“会不会有人说你沽名钓誉?”
羊昀笑了起来:“我不过依从本心而已,管他们说什么!再则,若担心他人毁誉,那岂不什么事都犹犹豫豫做不成!”
秦暖被他这轻松的状态所染,也笑了起来,毕竟心中装着事情,浅笑即止,想到那条陈的事情,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羊昀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柔声问道:“阿暖心中有事?还是阿暖希望我去京城?”
秦暖忙摇头:“不是!”
羊昀垂眸问道:“阿暖想去京城么?趁此机会,我先送阿暖去京城也好!”
羊昀依旧希望秦暖离开扬州。
秦暖又急忙摇头:“我也要在扬州,再说我答应了郡主!”
羊昀没说话,默然注视着手中的茶杯。
秦暖知道羊昀一直不赞成李猗知险故犯的做法,更不愿意秦暖跟着她一起去冒险。
秦暖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胜于担心自己,你只希望我安安稳稳地远远地离开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可是,你若在险境中,我又怎么安安稳稳地远远避开?”
秦暖抬眸看着他,目光清澈晶亮,却带着恼怒:“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独自离开?”
在从前逃命之际,羊昀想让秦暖逃走,自己独自阻敌的时候,秦暖便是这样恼怒地质问他“你凭什么以为”
羊昀哑了哑,望着秦暖,涩然张口:“对不起,阿暖!”
是自己想得太狭隘了被远远地扔到安全地方的那个人,只会比那个处在险境中的人更痛苦!更无法自拔
况且,他的阿暖并不是一个会怯懦逃避危险的人。
秦暖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以后再也不许这样!”
“好,我再也不这样说了!”
秦暖鼻子一皱:“心里也不许这样想!”
“好,我若再这样想,便是无知蠢汉!”羊昀看着秦暖娇嗔的模样,眼中满满都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