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这次是被打的很惨,但是这一百鞭子下去,此事便就此打住,不再有后续,他的官职和前程依旧。
谁要继续追究不放,就等于从幕后走到前台,直接硬杠李猗了。
几句客气话飞快地寒暄完毕,林夫人便带着花夜和秦暖去看望江飞。
江飞果然被打的很惨,大红锦被衬着一张脸白煞煞的,气息奄奄,看见人来,眼皮微微翻动了一下,星眸内全无光彩。
花夜一步窜到床前,打量着他,道:“啧啧,好惨!不过一百鞭子换个脑袋还是挺划算的!”
这是安慰病人该说的话吗?
挤兑江飞也就罢了,可是林舅母在旁边呢!
秦暖真觉着丢人!
花夜说罢,便伸手去揭被子。
见此,秦暖便退了出去,毕竟她是个小娘子。
林舅母便陪她一起在在屏风外面坐着,待花夜给江飞诊伤。
花夜清朗朗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啧啧,这鞭子是谁抽的呀?竟然这样均匀,这伤痕没有一根是重叠的哦!”
花神医的神关注又来了!
他的关注点总是同一般人不一样,视觉角度格外清奇些。
里头气息奄奄的江飞似乎说了个名字。
“哦,是他呀!我还以为是年统领亲自动手的呢!”
“哎,我记得你原来说什么花期苦短,名花堪折只需折,啧啧,你现在给说说,究竟你折了花呢,还是你被人家当花折了啊?”
“你看啊,你都这样被人折完了就扔地上了!”
“哦呀,不止呐,被人折了扔地上了,还要踩扁……”
“……”
秦暖简直想冲进去踢他两脚!
要不要这样口无遮拦地丢人啊!
秦暖尴尬地偷偷瞧了瞧林舅母。
林舅母垂眸端坐,看不出神色。
好在里面终于没有声音传出来了,花夜开始了诊脉。
好一会儿,终于听得花夜一声:“好啦!拿纸笔来!”
里面便有侍女窸窸窣窣走动奉上纸笔的声音。
林夫人和秦暖走了进去,见花夜正笔走龙蛇地写药方。
药方写好,递给林夫人道:“七天后再找我复诊,换药方。服法用量都在上面写着。我带来的那匣子药粉,给他敷上,不要包扎伤口,就拿煮沸过晾干的白布给他松松地盖上一层就好。每天换一次药,伤口千万别沾水了”
说着他瞅一眼江飞,道:“他七天后可以下床了!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毕竟没有伤筋动骨,也没伤着肺腑!”
在林夫人的千恩万谢中,花夜带着秦暖离开了公主府。
一走到大街上,花夜就喜笑颜开地对秦暖道:“小暖,我们去喝酒吧!我请你!”
要不要这么欢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江飞有仇呢!
想到花夜的心性,幸灾乐祸也似乎说不上,他就是白开心。
秦暖见着时间还早,觉着这个提议很不错,可以跟花夜去玩一圈再回去。
“去哪儿呢?”
“去南市!南市最热闹!”
其实去南市还是要从他们住的道德坊附近经过。
到了道德坊附近,秦暖便让两个嬷嬷先回王府,跟李猗禀报一声,她晚点回去。
两人正拨转马头,就听见有人在叫花夜的名字。
“花夜!花夜!”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