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树缠树,荆棘矮植物密密麻麻,安竹安途不管被刮的伤,更不管被刮烂的衣裤,他们的凉鞋已经是在当拖鞋穿了,鞋底前后都磨没有了,他们的脚跟和脚指是踩在地上的,只有脚心有鞋底。他们的脚跟和脚趾也被荆棘刮了很多血条,但他们顾不了这么多,只一心爬山。他们爬上了一座山顶,找了个适佳的能望见歇月山的地方坐下。
“看到了吗,那座最高最大最绿的山就是歇月山。”安竹说,“歇月山那边就是我们的夕阳村,可惜看不见。”
“姐姐,村里现在还有人吗?”
“应该还有人,你想回去看吗,下次我们回去看看。”安竹想要回去,但又害怕回去。
安竹安途凝目望着歇月上,想回夕阳村的愿望就更强烈了,他们沉寂在孤独、茫然、无助、不安中,忘了渴,忘了痛,忘了累,满身的汗水慢慢的被清风吹干。
“我们要不要回去,太阳已经在头顶了,你渴不渴,饿不饿?”安竹又渴又饿。
“有一点点,但是我想睡觉了。”安途满是睡意,虽然树荫下很是凉爽,但被太阳晒暖的带着各种植物气息的空气总被吹到身上来,很清香浓密的空气像催眠一样,让两人困意十足。
“我也想睡,我们睡会儿再走。”
安竹安途舒舒服服的睡着,要不是安竹被什么虫子咬醒,他们是会睡到太阳下山的。他们回去的时间比来的时间长,一是他们没有回去的欲望,二是他们怕鞋底掉了。待他们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疲惫回到马望凤家时,太阳正在下山。
“安竹,你总算回来了,快去做饭吧,我二哥饿了,要我去做饭,我不做,他就发火。”看到安竹回来了,杜葵松了一口紧张气。
“你们没吃中饭吗。”
“吃了,我二哥讲没吃饱,现在他饿了,要我做饭,今天本来就不是我做饭的,我中午都做了饭的,晚上我才不做呢,你晚上要帮我洗碗,中午我帮你做了饭。”
“我才不洗碗,中午我又没吃你做的饭。”
“不洗就不洗呗,那你快去做饭。”
“太阳还没下山呢,做什么饭。”安竹安途在屋左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看被蹂躏的凉鞋还可以继续穿,庆幸的一笑,又清理粘在身上的叶片荆棘。
杜学在屋右前方长凳上坐着,隐忍着火气。而杜葵看看不打算现在做饭的安竹,又看看那个即将喷火的二哥,心里是慌张的怕,她不甘心又做饭,又不敢溜走。
杜葵只好对杜学说,“安竹她不做饭,你要她去做呀,今天不是我做饭的,我中午都帮她做了饭的,难道晚上还要我做,我才不做呢。”
“你去做饭。”杜学站起对杜葵大叫,捡起脚旁的烂砖块砸向杜葵,杜葵反应很快,闪一旁躲过,砖块差点就砸在安途的左肩上。
这下可把安竹搞火了,捡起刚才的砖块,走近杜学又狠又准的砸在杜学左肩上,“你要不要我一手抽死你。”安竹怒吼一声,一脚踢倒杜学坐的长凳上,杜学僵着不敢吭声,安竹就又坐回椅子。
“呦,安竹厉害有个性,哥喜欢。”杜军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安竹,你一天跑哪耍去了,哥找了你一天,明天带哥去耍耍。”杜军搬个椅子坐安竹旁边,安竹见到杜军就厌烦,就只好去厨房做饭。
“跟哥聊聊天,去屋里做么子事?”杜军跟到厨房,“安竹好勤快,给哥做饭啦,哥来帮你做。”
“你滚开要不要得。”安竹厌恶的想发火。
“有个性,确实有个性,哥不烦你,哥出去了。”杜军出来坐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大声宣布,“你们进来都给我听着,今天晚上都给我早点睡,谁都不准出去耍,出屋一步,今晚别想进屋,我会把门统统封死。”
“明天又不上学,为什么要早点睡,为什么不准出去耍,屋里好无聊。”杜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