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把淋湿的衣服都拿去洗了吧。”安竹突然想起说。
“等我们洗完衣服回来,应该就可以晒谷子了,”安梨在安竹之前站起来,就去牵着小荷的手说,“我们一起去洗衣服吧。”
安竹把衣服提出来,正要锁门时,胡贵来来还斗笠了。小荷早就瞥见了胡贵来向这边走来,在胡贵来看到她之前,便慌忙推开门躲到门后的角落里。
“你们锁门要去哪里,你们爷爷奶奶又下田去了吗?”胡贵来问。
“你把斗笠放地上就走吧。”安梨懒的回答胡贵来的问题,用眼角看胡贵来,一副与这种人说话太失身份了一样。
“安梨,你架子还蛮大,”胡贵来在屋檐下的板凳上坐下,用斗笠扇风,继续说,“怎么一下子就出这么大的太阳,热死人。”
“不要把我屋的斗笠弄坏了。”安梨抢过斗笠,放在他们装衣服的铝桶上,进屋去舀了一瓢水来,又找来一个刷鞋子的刷子,一只手淋水,另一只手刷斗笠。安竹过去帮忙一起洗。
安梨的意思是胡贵来把斗笠给弄脏了,但胡贵来不解其意,还说他第一次见人洗斗笠。安梨洗完斗笠后,就把屋外的凳子都搬到屋里去。
安梨又舀来一瓢水,对胡贵来说:“你不要坐着凳子,我要洗了放屋里去,我们要锁门了。”
胡贵来这才有点知味的走了。安梨狠狠的刷了刷凳子,冲洗了五遍。
安梨洗完了凳子就去牵小荷出来,“小荷,我们去洗衣服吧,胡贵来走了。”
高晓华欢快的有点得意忘形的从后山跑来,虽然凉鞋都被泥巴给糊住了,他的双脚跑起路来依然很是轻快,他向安梨这边的屋檐下跑来。
安梨便说:“高晓华,你跑那么快,是有疯狗在追你吗?”
高晓华扫了扫脸上和额上的汗,大口吸着空气说:“有两只疯狗,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安梨他们四人还真信了高晓华的话,都走出屋檐,向后山去看,安梨问:“两只疯狗在哪里?一只都没看到。”
高晓华说:“嘘,你们听,公狗和母狗在骂架了。”
他们便仔细的侧耳听着,只听见胡贵来和潘英嫂在相互谩骂。
潘英嫂骂道:“你屋祖宗八代都是短命鬼,把你的牛赶到我屋的菜地上来偷菜,吃我的一口菜,你屋就死一个人,死的干干净净。”
胡贵来骂道:“你屋封门的,把我的铃铛偷走,挂到你牛身上,我听铃铛的声音,还以为我屋牛一直在那边树林子的吃草。我牛吃了你的菜,那是你活该......”
潘英嫂继续骂:“谁稀罕你该死的铃铛。要不是你把铃铛挂到我牛身上,我就不信铃铛会跑到我牛身上。你屋不是吊死鬼就是农药鬼,你屋婆娘不是吃你的药死的吗......”
胡贵来听到讲他婆娘是吃药死的,就来火了。虽然他婆娘确实是吃了他给的药死的,只要他不承认,谁也没时间去追根究底,他婆娘的娘家人都是老实的务农人,谁也不敢肯定是病死的还是药死的。
大家之所以怀疑胡贵来的婆娘是药死的,是因为胡贵来的小儿子胡二,每次胡二在胡贵来那里拿不到钱了,就会大声嚷骂威胁胡贵来说:“我妈妈就是被你药死的,我要去公安局报警,把你关到牢房里去。”胡二威胁胡贵来的话总会被邻居或路人听到。
胡贵来操起一根干柴棒指着潘英嫂骂:“你个死老妇女,丑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怪物不像怪物,你丈夫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还......”
安梨高晓华这边听着他们谩骂,还觉得不过瘾,于是高晓华向后山喊:“胡贵来,你一个医生都骂不过一个女的,好丢脸,你是一个男的,骂不赢就动手打呀,难道你一个男的还打不过一个老妇女吗?好好笑哦!一个男的都打不过一个老女人,好好笑哦!”
安梨对高晓华说:“我猜胡贵来牛脖子上的铃铛是你弄到潘英嫂的牛脖子上的。”
高晓华回:“你猜对了,然后我再把胡贵来的牛赶到潘英嫂的菜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