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漫天乌云,不见繁星。
经过一天的激战,营门口尸横遍野,哀嚎不断。
见天色已暗,双方都息战收兵,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陈志平本部损失惨重,陈三娃带领三百余人坚守内营,还有一百余人护着陈志平逃往山里去了,其余数百人悉数阵亡。
刘大耳部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四千多兄弟现在只剩三千多人。大多数是受了伤没条件治疗,只得抛弃。
临近戊时(19点),张伯卜石的六千余人才匆匆赶到(百余人掉队)。见两军皆已停战,方呼唤两家头领议和。
陈志平已经跑了,陈三娃也受了点伤,接到张伯信使的通知,也不敢贸然前来。这次只有刘大耳军赴宴。
见陈志平部并未派人,刘大耳眼睛转了一圈,拱手问好。
“张大头领。”
“嗯,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伯的态度的很冷淡,如今官军在前,怎么能想到窝里斗呢?要在平时,张伯或许直接就开骂了,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只得暂时忍了下来。
不过张伯的冷淡落在刘大耳眼里,依旧是讽刺意味十足,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张大目见状,忙起身禀报。
“禀张大头领,陈志平部曲本就千余人,前些日攻占李家村险些丧命,还好刘头领率军援助。谁想陈志平这厮心胸狭隘,贪婪无比,竟率人抢了李家村大半资源。兄弟们拼搏一场却落不着好,怨声四起,寒心不已。刘头领体谅兄弟们,遂率军围寨,想教训他们一番,事后再率众前来投奔卜帅(卜巳渠帅的简称)。谁想这陈志平不识抬举,带着辎重逃往山上去了。”
张伯凝神打量着张大目,仍不言语。卜石则是微微一笑,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算不错。
“竟有此事?”张伯终于开口,面带疑色。
张大目闻言忙匍匐在地跪拜,同时高喊:“望张大头领明察!”
“行了行了,先下去吧。既然想投奔卜帅,今夜先扎营安寨,待和卜帅汇合,再做安排。”
卜帅要来?
刘大耳和张大目对视一眼,忙跪拜离开。
“是。”
卜石也一同起身,拱手道。
“陈志平那里已经打探清楚,三百余人不足为惧。张大头领今夜还是好生歇息,明日回师汇合卜帅。”
“谨遵吩咐。”
卜石出的营外,眯着眼睛看了虎帐一眼,拂袖离开。
…
夜至寅时(凌晨3点),张伯大营。
几个黑影悄悄摸进张伯的营帐,帐篷外的兵卒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一命呜呼。
张伯听到帐外有些细微声音,以为是兵卒闲聊,当下也不以为意,翻身继续睡觉。待黑影窜入帐内,张伯才惊觉而起。可惜为时已晚,钢刀斩下,一声惨叫。
不多时,黑影来到营外,举起张伯的首级高喊。
“奉刘大首领军令,已斩张伯,降者不杀!”
…
刘大耳在张伯偏营歇息,忽闻营外杀声震天,忙坐了起来。
正在此时,麾下军师张大目跌跌撞撞的闯入帐内,喊道。
“刘头领!大事不好啦!”
“大目,怎么了!”刘大耳见军师如此慌张,顿感不妙,忙上前扶住。
张大目死死抓住刘大耳的衣襟,眼里像是要喷出一团火来。
“头……头领答我,今夜派人夜袭张伯,是也不是?”
“没有啊。”
刘大耳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忙追问道“张大头领怎么了?”
“哎呀!”
看到刘大耳现在的反应,张大目怎能不知他被陷害了,气的捶足顿胸。
“大目,快说,到底怎么了?”见张大目这般,刘大耳更加心惊。
“张大头领被人杀害枭首,还谎称是头领你所安排。现在卜帅军师已率士兵攻打我军营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