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已得知消息后对梁仲宁是破口大骂,无奈阳谷中虽有万余人,但老幼却占了多数,若真和梁仲宁撕破脸皮,怕是两边都不讨好。
…
翌日,晨。
如今北渡黄河,犹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倘若拖得久了,让官兵筹备好兵马堵截,届时万余大军很可能会被困死在黄河边上。
天刚蒙蒙亮,卜已便率万余人倾巢而出,会师梁仲宁后向苍亭进发。
卜已骑着马,眯着眼睛看着十余米远的梁仲宁。
“梁大头领,真是威风的很呐。”
卜已早在昨日得知梁仲宁不愿归城后,就生了杀掉此人的心思,可惜梁仲宁像是早料到一般,身边留有数百近卫,常人难以近身分毫。
面对卜已的嘲讽,梁仲宁不以为意,笑着喊道。
“卜帅说的是那里话,都是自家兄弟,哪儿分什么威不威风。”
“呵,自家兄弟。”卜已暗哼一声,联想到前些天在阳谷传出的流言,望着梁仲宁的眼神更加警惕了起来。
…
昨天下了一场雨,草原上还隐隐有些雾气。两万大军拖家带口,行了约一个时辰才赶到苍亭。
望见雾中隐约可见的人海,隐藏山中的傅燮和董卓对视一眼。
来了!
“原想是诱敌出城,难度颇大。谁想皇甫将军没费一兵一卒,便让这些贼子贱民全部赶来送死,哈哈哈哈,待会儿老夫要杀个痛快!”董卓望着雾中的人海,目露精光。
“是啊。”傅燮点点头,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所提的计策,基本没用上,有些打脸。
在另一处小山头上,李文李武潜伏在山林间,望着雾中黑压压的人群,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陈白站在一旁,朝着李家两兄弟拱手。
“待皇甫将军率军完成合围,还请放我下山。”
“哎,也罢。”李文叹息一声,正欲挥手放陈白离开,却被弟弟李武拉了拉衣服。
“嗯?”见李武朝自己招手,李文看了陈白一眼,转身跟着李武到了十余米外。
“何事?”李文问道。
“哥,你不是想留下陈兄吗?”
见李武面带微笑,为兄的李文哪能猜不到弟弟的心思,歪了歪头问道。
“可有妙策?”
“那是自然。”李武拍拍胸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后,李武从马匹上取过一件行囊,将其打开。
“大哥你看。”
李文望去,行囊内是一件藏青色的布衣,长及腿腕,袖宽一尺四寸,袖长随身。
“这是……”李文不知其意,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此乃道服,为益州张道陵教派所用。今将此衣赠予子玉换上,可区别于蛾贼,只消命兄弟们避开子玉,尽量活捉。后上述陈情,让皇甫将军发落。子玉世家之后,必从轻发落。如此,蛾贼既灭,誓言已过,何愁子玉不投效我军?”
“哎呀!小弟此计甚妙!妙啊!”
李文击节而笑,拿起行囊朝着陈白的方位走去。
一炷香后。
在淡淡的迷雾中,身穿道袍的陈白牵着葫芦娃,朝着卜已的两万大军走去。
这前方,是生途,还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