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你看,好像不是官兵!”廖化从山顶看去,这伙骑兵直接冲杀进了郡兵本阵,已经和郡兵厮杀成一团。
“奶奶的,援军来了,干他娘的!”
廖化眼中冒火,厉声喊道:“弟兄们,援军来了,随我杀下去!”
“杀啊!”
与其被官军围堵,困死山顶,还不如奋力一搏。数百黄巾贼寇拿着武器,朝下山下奔杀而来。
…
平顶山下,郡兵本阵。
太守阴修一身戎装,骑在骏马之上。听见后军传来嘈杂的厮杀声,顿时大惊,环顾左右问道:
“怎么了?”
自有小校上前禀告。
“禀大人,后军遭受骑兵偷袭,快守不住了!”
骑兵?
颍川境内哪儿来的骑兵?
阴修伸长了脖子,朝着后军看去,只见数百马匹冲入步兵盾阵,军阵已经被生生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不好!”阴修心下大骇,连忙吩咐道:“快鸣金!”
此次两千余郡兵围剿平顶山贼寇,阴修派了大量步卒上山,只留了五百人保护本阵。
见敌军足有两三百骑之多,若是坚守不及,本阵危矣!
汉军中,有几个儒生打扮的人站在一起,见本阵大乱,荀彧逾权喊道。
“击鼓吹号!”
“呜~”
“咚咚咚~”
鼓号齐鸣,隐有溃败之势的步卒本阵终于缓和了起来。阴修看了荀彧一眼,投去感谢的目光。
阴修拔出钢刀,嘶喊道:
“刀盾手,结阵!”
“弓箭手,准备!”
三百陈家军第一波冲锋完毕,从侧翼离开,绕了一个圈又来到郡兵本阵正前方。
方才一波冲锋耗费了大量体力,三百陈家军停在离郡兵本阵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歇息,准备稍后再次发动一波冲锋。
战鼓和号角声响彻山谷,在场的每个人的鲜血都变得炽热起来。
陈白在罗二等人的掩护下杀了几个郡兵,此时正伏在马匹上回气。
典韦身披铠甲,却未佩戴头盔,钢刀上已被鲜血沾满。
回头所望,陈家军每一个兵卒都目露凶光,看着眼前的几百郡兵,像是看到肥美羔羊的饿狼。
陈白对陈家军的表现非常满意,他高举沾血的钢刀,嘶喊道。
“狼崽子们,你们每一个都是我陈某的宝贝,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啊呜!”
陈白在陈家军声望极高,这样另类的宣言一样点燃了他们的热血。
“所有文官我要活的,所有武将,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陈家军的怒吼差点盖过了战鼓的声音,阴修冷冷地看着这伙不知那里冒出来的骑兵,心中有些发怵。
山上郡兵下山支援还需要些许时间,若是这一波抵挡不住,吾命休矣!
“府君。”
正当阴修心惊时,忽闻身边传来喊叫,他忙转过头去,见说话的是荀攸,抬手问道。
“公达有何妙计?”
“禀府君,并无妙计。”荀攸拱手作揖,说道:“如今刀盾兵不足,敌军至多冲锋两次便可击溃我军。望府君速速撤至山上,汇合围剿的郡兵,以免腹背受敌。”
“那这里?”阴修目露迟疑,看向荀攸。
敌军可是有数百骑兵,倘若三四百郡兵集体后撤,被敌军骑兵捅了菊花,谁都跑不了。
倘若阴修带着少量刀盾兵撤退,就意味着需要有人留守殿后。
要么都留在这里,被敌军一波冲杀后悉数阵亡。要么阴修带着文官走,留一人带着弓箭手断后。
可这些弓箭手如何挡的下敌军锋芒?
留下可是死路一条啊。
正在阴修踌躇间,荀攸拱手。
“某愿为府君殿后。”
荀攸对着荀彧再拜,微微一笑道。
“小叔与府君同去吧。”
荀彧用严厉的目光看向荀攸,似是责怪他擅作主张。
“某若不留下,都会死的,还望小叔见谅。”
荀彧尚未开口,便被阴修亲兵强行给架走。他狠狠等着荀攸,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自家族侄慷慨赴死,身为叔辈,又能说些什么呢?
荀彧前脚刚走,陈家军的呐喊声便传了过来。荀攸将宽大的头盔覆在头上,目光坚定的迎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