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显得左右为难。

如果扣押荀攸，程昱很可能会寻死，就算死不了，以后也没法招揽了。

如果释放荀攸，收服一个程昱好像也不算亏。可是细想之下，两人的作用不一，程昱主司刑礼，荀攸主司内政，比程昱作用更大。而且就这样放走了，陈白不甘心啊。

本来捉到荀攸后，陈白设想诱骗出荀彧一起拐走，就算一时半会儿招揽不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几年后的曹操。

时间不等人。

陈白望向了远处的郡兵，正从山上收拢兵力，只要再过些时间，便能集结好队伍重新开战。

算上轻伤的，陈白军的大概只有两百六十人左右，人是越来越少了，禁不起大规模的消耗。

陈白扶住程昱的手，让他起身。

“答应你可以，但荀攸需要再答应我三个条件。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痴心妄想！”荀攸严词拒绝，大有慷慨赴死的感觉。

“公达先别着急拒绝，你熟读孔孟之书，自然该知道大义与小义的区别。留你在我这儿，你也不会投效于我。不如放你回去，好好做些实绩造福百姓。”

荀攸没有开口，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难以开口。

陈白一顿，看着荀攸的眼睛说道。

“我的要求并不难。其一，放你回去后，立即撤兵。你们剿的黄巾贼是廖化吧，我们上下包夹你们也讨不了好处，不如各退一步，偃息旗鼓，也不用枉造杀孽。”

见荀攸只是闭上双眼，没有出言拒绝，陈白知道他是默认了，接着说道。

“其二，从今日起，不允许你参加任何对付我的行动。颍川人才辈出，除了你之外，还有不少谋士令我头疼。你让别人出手可以，但你不行。”

“其三，如今宦官当道，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公达今后不能侍奉任何和宦官有渊源的人为主公，比如那个…曹操，对，就是曹操之类的人，你绝对不可侍奉。”

陈白在这里说的含糊，就是不想让荀攸怀疑。如今十常侍乱政，是天下有志之士皆知的事情，单就难度而言，提的这三个要求并不过分。

见荀攸还是沉默不言，陈白皱了皱眉头。

这些熟读孔孟之书的人，不会真那么迂腐吧。陈白心忖着，拱手再道。

“公达若不便开口，眨两下眼睛，我就放你回去。若你违背誓言，荀家必遭灭顶之灾。你回去可以打听打听我陈白，更可以去问问皇甫嵩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反正在东郡已经对皇甫嵩夸过海口，可以修改气运。如今威慑荀攸，戏精加身，看不出任何端倪。

程昱依旧跪拜在地，他是见过陈白召唤巨人的，听闻道长还会篡改气运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由得冷汗涔涔。

听到陈白的威胁，荀攸瞪大了双眼。

可最终还是眨了两下眼睛。

眼前之人的身份荀攸尚不可知，不过他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做更多实绩，才不辜负一身所学。

“松绑，放了他！”

陈白命令手下解绑，便不再管荀攸，转头看向跪倒在地的程昱。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程立已经死了，这世间现在只有程昱，不再有程立。

抛弃以前的身份，象征着他新的开始。

程昱咬着牙，说道。

“主公在上，受程昱一拜。”

“嗯。”

陈白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远处的平顶山。

…

半个时辰后。

荀攸返回，果真说服了阴修撤兵。

处于平顶山山腰的廖化大喜，见官军悉数退去，忙举寨迎接陈白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