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所在的岐黄山脉和位于阆中东方的沽酒宗之间还是有相当长的距离。
下了栖云峰,白泽一行人就钻进了天宗的马车。
不得不说,贵为天宗的朝闻道排场是真的气派,仅仅这外门北邙关就已经如此夸张。
看着奢华的马车,白泽忍不住怒赞一声。
“真流弊。”
双马四轮小镂空,连特么马鞍都是镶金的你敢信?
而且这样的马车,一来就是五辆。
这应该是别山月的安排,好歹白泽也是一宗之主,这种规格没毛病。
天宗,就应该有天宗的亚子。
像褚孤生那种下三滥的路数,怪不得他只能在外三关当一个小小的掌座,地位甚至还不如内门长老。
白泽和白落寒卿九同坐一辆马车,朝闻道的各位分坐四辆。
可能是不大习惯,白落寒闭着眼养神,卿九小眼睛滴溜溜直转,最后定格在面前锦桌摆着的果盘和糕点上。
看看白泽似乎是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卿九吞了吞口水,慢慢伸出一只小手,摸向那盘桂花糕。
眼看着软糯的糕点就要到手。
“臭丫头!”
白泽伸出一指点在卿九的手上,“嘶。”卿九吃痛,缩回去使劲揉着。
恶作剧成功的表情一闪而过,白泽又重新板起一张脸。
“什么东西都敢吃。”
“就吃一块嘛……再说又不是吃你的。”卿九不满地说道。
“师尊真抠门儿,山上的窝窝头干巴巴的,现在有糕点又不许吃……”
小眉头拧成川字。
我见犹怜啊。
这时白落寒的睫毛动了动,甫一睁开眼便是水波流转,然而却透漏着绝情的冷漠。
直到她和白泽的目光对视,眼中的那种寒泉冷冽才瞬间消逝。
好像刚刚只是白泽的幻觉一般。
“九仔是不是又惹师尊生气了?”白落寒看看白泽,又看看倚着自己的卿九。
卿九头一扭撅着嘴不愿意答话。
“你是个皮惯了的,师尊绝不会冤枉你,定是你犯了错,快和师尊道歉!”白落寒的声音中不觉透出一丝严厉。
这下倒把白泽搞了个大红脸。
刚刚的确是他在挑逗小女娃儿来着。
不过他总觉得白落寒是在指桑骂槐地数落自己。
有点失败。
“好了。”白泽清了清嗓子,“卿九也没做错什么。”
“老流氓……明明就是你错了,还在这装模作样。”卿九揪着衣襟小声吐槽,学着白泽方才的话。
“卿九也没做错什么……呀!”
白落寒不动声色地在卿九腰间掐了一下。
这小皮猴子,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白泽居高临下地瞧着卿九。
玩笑也开完了,摆出一副我是君子的表情,坐怀不乱的态度,然后正襟危坐。
“变脸比翻书还快,一看想泡我姐姐,没门儿!老黄瓜……”
小嘴叭叭也没个把门的。
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话痨。
索性不再理会卿九的自言自语,白泽透过车窗向外看去。
“师尊。”
白落寒唤了一声。
“怎么了?”
“你说我们此行朝闻道,是对是错。”白落寒的眼神里隐隐有些不安,白泽也搞不清楚她是因为对天宗的忌惮还是因为别的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