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快去吧,别让聂师傅等急了。”李静良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春风和煦,只是他自己都感觉春风中带着那么一股子屎臭味。
“那我也进去了七皇兄。”李静铿紧跟着告了一声辞。
李静良脸颊抽搐的点头答道:“好的好的。”
随后,除了李静让以外,李静铿和李静志,还有其他几个年幼的皇子,分别带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往宫学方向走。
还没走出两步。
忽然听后面李静良的声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哎呦!对了!今天殿试,听说这次父皇也会考校在宫学读书的皇子,而且会亲自审卷,今儿个聂师傅要是有考题什么的,千万要郑重对待,别胡来啊!”
李静铿和李静志等人闻言纷纷回头。
七皇兄李静良站在原地,依旧用是那么春风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只是李静铿看在眼里再也没有一股子屎味,而是……深邃。
李静铿眼睛微眯,心中忽然有一丝明悟。
虽说皇帝考校皇子的学业不是什么大秘密,但七皇兄把这事告诉他们……这是在施恩以图拉人结党吗?
难怪找了个借口说二皇兄那里饮宴呢。
看样子七皇子今天是特地等在这的。
不过李静良这一手,确实有效,只见十二皇子李静志和十三皇子李静远,还有其他皇子,纷纷互相对望了一眼,面有侥幸之色。
然后兴奋的向李静良道谢道:“那就谢过七哥了。”
“哈哈,没事没事,赶紧进去吧。”李静良面对这么多皇子的道谢,只是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总算从甲鱼在汤里会不会拉屎这个问题里纠结出来了。
然后再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李静铿跟着其他小皇子一起往宫学走去。
只是李静铿心中免不了有些嘀咕:二皇子和太子的储位之争,已经波及到他们这些还未出阁辟府的年幼皇子头上了吗?李静良这次来施恩,并且邀请他们去饮宴,这是在替二皇子拉拢党羽吗?
目前来看,似乎李静良这么干的效果还不错啊。
李静铿心里这样想着,脚步自然就放慢了一些。
然后,远远的就听到十皇子李静让不屑的冷哼道:“我说七哥,其他兄弟也就罢了,你干嘛把老十一也叫过去?那个草包能给二哥帮什么忙啊?只知道吃吃吃,不给二哥添乱就不错了。”
大概是离得有点远,这声音李静铿听得隐隐约约的,不过听得明白,这是十皇子李静让对七皇子李静良说的。
李静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紧接着又隐隐约约听到李静良的声音道:“别胡说,都是兄弟,叫过去一起饮宴怎么了?”
再接下去,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的缘故,李静铿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长廊上,只剩下廊下的洒扫太监,扫地的刷刷声。
李静良和李静让后来又说了什么,都被卷进风里,带走了。
李静铿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只是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思量:唔……今天要考试,再乱来,倒霉的可是自己。
谁说八股文考出来的都是书呆子?
李静铿觉得这位聂少傅高中探花,不也挺懂得做人的吗?
这一个多月,李静铿在宫学的事情,聂少傅这位探花郎跟皇帝没说多少。
否则李静铿早就被罚了。
看来报喜不报忧的为官之道,聂少傅拿捏得挺精准的嘛。
今天既然皇帝一定会亲自查看他们这些皇子的学业,李静铿就不敢乱来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怨念能量啊。
不过……我的那个便宜皇帝老子,今天会出什么题目呢?难道跟殿试一样考四书五经和策论?
就在满脑子胡乱猜测之中,李静铿走近了宫学学舍……
刚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李静铿就看到聂少傅用满是忧愁的眼神看向自己。
“握草!我的苟或有这么打击他吗?用得着用这种眼神看我?”李静铿见到聂少傅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凸。
但是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一个多月,自己确实把这位老大人给气得够呛。
这样想着,李静铿就给聂少傅回了一个你放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