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鹰嘴崖子想起了召集的钟声,逃跑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伍天娇急的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那些个杂碎醒过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另外一个孙如云也是着急,许长河面色也不好看,钟声是有讲究的,足足敲了七十六下,这是要让她们去死,逮着了死活不论的意思。
邓青娃没有停下来,头上顶着猫猫,拉着小伙伴蔡美美往前面赶。
“美美,我们走快些,多走一步就能离这个地方远,说不定爸爸就早过来了,停下来坏人就有可能追上我们,听着钟声挺可怕,其实还离我们好远呢!”
“你知道我们村的刘小胖子吧!陆霆跟张二娃约他耍,说是马上就过来,结果我吃了午饭这家伙才过来。”
邓青娃说的有些夸张了些,没把她自己不吃早饭睡懒觉这事说出来,但的确是有些距离的,而且妇人带的路是无人是的路,就给他们争取了时间,若是马上有雨下来,或许更好,山上路滑有些危险,却也规避了狗的追踪。
妇人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个小的也是艰难的远远跟在后面,后面的三个大人如果不努力些,眼见的就要甩脱了。
小人的话意犹在耳,那些个杂碎还没有追过来,他们就要放弃吗?肯定是不能的,还要速度更快些才好。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心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闪电雷鸣,雨水打在脸上极不舒服,许大牛就是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是一直照顾着他的大伯娘,许大牛心下大骇,连大伯娘都不皮逼着放弃他了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肯定是大姑娘要带着自己逃跑。
“伯、伯娘,我、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妇人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布条,将许大牛的手脚挡绑了起来,嘴巴也没给他闲着,塞了个不明物体进去。
绑住手脚,塞住嘴巴,这哪里是要带着他逃跑,许大牛吓得惨了,所有的希望全部被推翻,连救命稻草都没了,如果是老狼要他死,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
只觉得这回自己完蛋了。
不怪他会这么想,若是他年岁再小一些,可能还有卖给人家做儿子的可能,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很多事了,没有人会买他这样的,挖眼割舌都是好的,怕是留不了命。
许长河带着两个大姑娘终于追上来了,看了这个情况,张嘴想说什么?被妇人打断了。
“这小子心眼子多,一肚子坏水,绑了手脚带出去好好教育,怕都是艰难的,若不是想跟你交易,直接从崖子上扔下去,一了百了,免得长大了祸害人,这个样子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别给脸不要脸。”
许大牛眼睛瞪得溜溜圆,不是这个样子的,大伯娘怎么会这么说?大伯娘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见到的亲爹,确定了自己是安全的,某人开始矫情起来。
觉得自己被欺骗,感情受到的践踏,委屈的不行。
眼泪扑簌簌的留,下着这么大的雨又是乌漆抹黑的晚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旁人也看不到,就他自己一个人矫情了。
雨下的更大,天色逐渐亮起来,追出一点距离,老狼就招呼众人往回赶,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就带着人串进了林子里,没有人知道进入鹰嘴崖子其实有三条路,后山那条普通的人类进不了可以排除掉。
最初这么远都没有发现那些人的踪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发现了这条路,不是许长河就很有可能是那个死丫头。
很快众人便发现了踪迹。
“给我听好了,抓住的人不管死活,捆了就是,派出所的公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要速度快些,这回的婆娘不能留,不然谁都没得好。”
有个老光棍,支支吾吾想再说些好话,遭到了老狼几个大耳光。
“,只要有劳资在还怕没女人,谁要敢跟劳资掉链子,劳资就让他到山下去喝西北风,凉快凉快,你们以为公安你们就跑得了,劳资是主谋,你们也是从犯,不挨木仓子儿,也要牢底坐穿,没有一个逃得脱。”
这可不是单纯的凉快凉快,从西山掉下去肯定凉快了,摔得粉身碎骨是肯定的。
这话一出哪还敢有什么想法?老狼说的也没错,一村子的恶人,谁比谁干净的了,对未知的恐惧,要么促使其精神崩塌,要么就是精神亢奋,一堆自私自利的人,已经习惯了牺牲他人成全自我,俗称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到死那刻精神怎会崩溃,这会儿亢奋的很。
后面追的都是成年男子,在山上跑他们如履平地,许长河的队伍,几个大人中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有俩个拖后腿的,甚至是还有小娃子,哪怕是比旁人早起步几个小时,终究还是实力悬殊,眼见着就要出林子,只要冲过这座山头,就是龙水村的地界。
只要动静再闹得大一些,她们再差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栽在这些人手里,如果运气再好一些,进了龙水村给镇上打个电话,或许他们就能逃脱了,希望有多大破灭的就有多彻底,后面乌压压的一群人追了过来。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甚至是有人吼叫着,威胁前面的人若是不停下来抓到了就就地解决,的就地解决可不是什么干净的词,不要人命的结果更凄惨。
伍天娇她们真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被这些人抓了回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甚至是许长河,哆哆嗦嗦的脚都吓软了,往事浮现,犹如恶咒一般笼罩着他,好似命运的牢笼扣住了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