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熙捂住脖子出来,巡逻侍卫见他所穿衣服,以为是自家公子,也没拦着。
不一会儿,又出来一人,守园侍卫擦了擦眼睛,后背冒起了冷汗……这不是公子吗?那刚才是….仔细一想,那人步履匆忙,身形也不如公子强健…
柳承言手里还拿着丝绢,头也不回道:“安排好自己的家室,明日去找常总管。”
两人扑通跪在地上,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裴文熙掠过人群,往大门走去。
一只手挡在身前,赵炎一个晚上都在找裴文熙,他倒好,四处跑,好不容易见着个人影,就又往府外走,赵炎起得急,手里还握着酒杯:“这么急去哪儿啊?锦夫人好些没有…”
裴文熙此时伤口疼得厉害,肩上温流淌过,哪还有心思跟他废话,绕开手,就想往外走。
开玩笑,堂堂左相府公子,能忍得了别人忽视吗?直接翻身变成一堵人墙:“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赶着投胎啊!”
裴文熙无语,随便想了个理由:“就是冬锦身子不适,我先回府了。”
赵炎大惊失色,抢先往外走去,忽冷静下来,奸笑道:“不对啊,我问了门口的家丁,拜寿册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又骗我,你从哪里知道她身体不适的?”
裴文熙耐着性子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听过吗?”
赵炎被他这么一呛,情绪突然变得很低沉,见他捂住脖子,调侃道:“你捂着脖子干嘛?你平日里不都围着丝绢吗?你这脖子是什么毛病,没了丝绢还得拿手捂着?不能见人了?”
赵炎这个人,你越是在意,他越要一探究竟,裴文熙挺直身子,一改着急模样:“光昱,你很好奇我的脖子是不是…”
赵炎见他表情这样奇怪,反而像是在期待自己看他脖子,赵炎觉得有诈,又不能输了气势:“是..是啊,你这脖子什么毛病,让我看看…”
赵炎最烦恶心的东西,裴文熙浅笑着将手慢慢松开:“就是早年间受了伤,阿召看后,几天没能吃下饭,所以就用丝绢给我围上了,不曾想丝绢在刚刚闲逛的时候掉了,我怕扰了这些人用宴,才一直捂着…既然你想看,那我…”
赵炎连忙按住裴文熙将要松开的手,他至今还记得凤召看着邢台上被凌迟处死的人,眼都没眨一下,他整天都没有胃口,到了酒楼,凤召却还能点出一份生片肉。
这样的人见了都吃不下饭,那他…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不…不用了,你急着回去就是因为这个?”
赵炎一脸不信:“这样…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锦夫人怎么样了。”
裴文熙维持着只手捂脖子的姿势,已经有好几个人往他们这边看。
裴文熙怒极反笑:“光昱….你是不是…对我的妾室太过关怀了。”
赵炎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怎么,大爷关心你,连同着爱屋及乌,不可以吗?”
某位大人酒洒了一地,赵炎看过去,那位大人微微颔首,假意又同别人打得火热。
再拖下去,血可能就要透出衣衫,裴文熙沉声道:“她无事,你不必挂怀,我先走了…”
趁着赵炎不注意,裴文熙一个侧身躲过,往府外行去。
赵炎见人跑了,也不追,遥遥喊道:“那我改日去府上看锦夫人…”
身旁两人酒洒大半,赵炎察觉似有不妥,又大声补了一句:“顺便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