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振仅凭拔营前的简短训话,多少也建立了一些威望,至少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左神策军,知晓自家的主帅是个武学强者,而不是文弱阴柔之辈。
跟着队伍行军时,李承业谦逊的落在张振身后。行军司马会监督全军的纪律,整个军队已经形成一套非常有效的执行制度,行动起来,主将已经不需要事必躬亲。
因此哪怕张振有些外行,整个军队的动作还算是紧紧有条的。
张振骑在马上,看了眼李承业父子三人,发现他们竟然是牵着马跟随士卒一同步校除了他自己的亲信,原左神策军的将校也基本如此。
张振以为这是从李承业那里流传下去的将帅与士卒同衣食住行的作风,他个人虽然欣赏这种作风,但要让他执行却是不可能的。
“县侯位高权重,岂仍与寻常士卒一般牵马步行,上下特权不分,岂能令军中产生竞争向上之意?”
李承业虽然对这个宦官不以为然,但在军中仍遵守严格的等级制度,拱手道:“张帅言过了,因此番行军需至千里之外作战,战马不耐持久行军,为防止延误行程,故而牵马而行,以减轻马匹负担。”
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承业此番话纯粹从专业角度述,反而暗示了张振并无统兵常识。
看到张振白净的脸色开始变得发黑的时候,李承业继续道:“张帅身为一军统帅,需久坐高位,以远观军势,又兼有数马轮换,倒是不必担心乘马而行会造成延误。”
张振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他的心眼很,即便李承业刚才替他做出了行为上的解释,却仍让他心生嫉恨。
哼,就算你顾及了咱家面子,不过心里面一定正在嘲讽本将无能,定要找个机会,让你也在全军面前失个颜面!走着瞧!
而此时魏燃和李光嗣低着头,悄悄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李光嗣甚至挤了挤眼睛,表示他的不屑。
虽然兄弟二人有所不和,但此时出征在外,自当团结一致、兄弟齐心。
张振武功高强,灵觉出色,似乎感知到了兄弟二饶动作,视线便即扫了过来。
他先看了眼李光嗣,又看了眼魏燃,最后将视线停在魏燃身上。
皮笑肉不笑用皮鞭指着魏燃对李光嗣问道:“这是你的长子?几年没见倒是生得更加高大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四年前魏燃是如何羞辱自己的侄子的,至今侄子的事迹都仍然挂在长安城的笑料集上,也是他这个叔叔一生的耻辱。
李承业心道不妙,道:“不错,定国现在作为我的贴身亲兵,随我左右。”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带来的人马不归属左神策军,是他个饶私兵,并且是经过皇权认可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张振眼珠子转了转,暗想,现在还不是收拾你们父子的时候,等到了河洛,自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