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子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他露出了破绽,那蜈蚣必会对自己发出致命一击,可不拔出剑的话,自己对上它根本没有胜算,只能赌一把了,或许会赢呢?
南江子试探着蹲下来,心像是要冲出来一般砰砰的跃动着,此时若蜈蚣发起攻击,那么南江子也只能闭上双眼认输了。
但这蜈蚣并没有像南江子预想的那样,向自己发起攻击,或许这又是蜈蚣对他的一种藐视?
就像对公鸡那样,南江子在它的眼中只是瓮中之鳖罢了,是自己玩乐的对象,这种翻了身,藐视曾经强者的感觉,让它入了迷。
南江子不怎么费力就拔出了插在土中的这剑,随着剑从土里渐显,井里寒光凌厉的直刺人眼。
这只是与这剑的第一次见面,南江子却感觉无比亲切,他以袖边擦拭着剑,这剑虽不知埋在土里多久了,看上去却仍锋利的很。
握剑在手胜算是高了些,不过南江子倒觉得刚才有机会对自己出手却未对自己出手的蜈蚣,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
南江子握着剑,剑柄是冰凉的,却让他感觉很温暖。
此前从未用过剑的他,想起了爹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
“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就可分出胜负。”
“那我就与它只赌一招!”
南江子左手持剑,虚想右手握着剑鞘,将左手的剑插入了右手的空当中。
不过任他怎样认真,双眼还是追不上蜈蚣,
既然双眼追不上,南江子索性闭上了双眼,屏起呼吸,只凭双耳感受着蜈蚣。
“就把我的命赌在这双耳朵上吧!”
南江子不是个赌徒,今夜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赌着。
夜深了,四周有蛙鸣,有野猫喵叫,有老鼠吱吱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南江子现在全都听不到,
他现在只听得到蜈蚣移动的那稀嗦声音。
当一个人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时,总可以做成些什么。
死亡的压迫,会激发出人的潜能。
南江子忽笑了起来,蜈蚣在他的耳朵里慢了下来。
南江子点了点头似在给蜈蚣信号,这下子他可激怒蜈蚣了!猎人怎能忍受自己的猎物藐视自己?
也不顾南江子有没有什么破绽,它就以迅雷之势直向南江子冲了过来,
不过此迅雷已非彼迅雷了,南江子会心一笑,以左手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寒光一闪而过,
收了剑,南江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蛙鸣,野猫喵叫以及老鼠发出的吱吱声,一瞬间全都回到了他的耳朵里,这夜晚可真热闹!
蜈蚣尸体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南江子现在当然也听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