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都是尚卿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尚仁他们,您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凤尚卿听到凤老夫人口口声声念着凤老太爷,想起与慈父的过往,心中顿时一软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夫人止住了哭声,擦了擦挤出的几滴泪,语重心长的说道:“尚卿,我知道你孝顺,可是如婳这丫头实在太不像话了!若不是她将那世子勾引入府,尚仁他们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惹上这一身骚?你去看看你弟弟和侄儿的身上,那么一大片的皮肉都被打的翻了花,现在人更是痛的昏厥了过去!看的老身我这个心啊就跟钝刀子割似的啊!万一以后留下个什么残疾,你说,我到了下面怎么跟你爹交代?”说着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看样子,是真心疼了。
“老夫人,我都说了,这件事与婳儿无关,世子中毒已经查明是一场误会,老夫人若执意要罚了婳儿才能解心头怒,那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替吧。”凤尚卿神色严肃道。
“不,老爷,让我来替婳儿吧,”凤夫人神情忧虑,站到凤尚卿身边说道。
“爹娘,让我来吧,我年轻,受得住!”如翎这时也抢白道。
凤老夫人抖了抖眼皮子,冷哼一声道,“好一个父慈女孝!”说罢,她狠狠的瞪向如婳,眼中的恨意犹如万千毒蛇齐发。
如婳神色坦然的迎向凤老夫人,定定的望着对方,语气极为平淡,“祖母,你若是想罚婳儿,就尽管来吧,不过,您最好问一下二叔二婶,他们可同意你这么做?”
凤老夫人面上浮起一丝复杂疑惑,口中厉声道:“怎么?我这个做祖母的惩罚孙女,还需要别人同意不成?”
如婳冷冷一笑,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祖母就用这拐杖将婳儿就此打死吧!”
凤老夫人冷哼一声,正要喝身边的丫鬟将如婳扣在地上,这时,只见面色惨白虚弱无力的雷氏弓着腰扶着双眼红肿的凤芝兰从另一间内室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声音颤抖中又带着十二分的急切,“老夫人,不要啊!”
凤老夫人一愣,回头看向雷氏,眉头不由一皱,冷声道:“受了伤就回去躺着,出来作甚?”
只见雷氏也顾不上屁股上钻心又火辣的疼痛,拉着凤芝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哀求道:“老夫人,打不得,打不得啊!”
凤老夫人眉心一跳,怒道:“有何打不得?”
如婳微微弯起唇畔,神色如水。原因很简单,当然是怕这皮肉之苦再受上一遍。
雷氏瞥了一眼如婳,隐去双瞳中的滔天恨意,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凤老夫人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凤老夫人身子一抖,脸色顿时青白一片,“果真?”
雷氏咬牙点了点头。
如婳含笑望着他们,眨巴了一下长长睫毛,摆明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能把雷氏和凤老夫人活活呕得吐血。
凤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晴不定地从如婳脸上扫过,最后只得找了椅子坐了下来,佯装头痛欲裂的样子,扶额呻吟道:“哎呀呀,气的我这头痛症又犯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别在我眼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