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金色阳光普照大地。街上也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
郝强拉开窗帘,看见窗户底下有两个地摊。一个擦鞋,一个烟摊。昨天死盯在这里的人是两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那两年轻人在石门巷数了一夜的星星。看来他们在天亮时换班了。
小日本想干啥?郝强弄不明杨立坤会整出什么花样来。他只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要是冒然出去,肯定会被逮到日本人的大牢里去。
日本人等的是机会。杨立坤又想干什么呢?
郝强正想拉起窗帘时,看见小巷东侧来了三四个身穿和服、腰里横着东洋刀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神情傲慢,目空一切。一些胆小的市民像躲瘟神似的,纷纷避让。
那两个摆摊的家伙自以为自己是同类,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来临,继续着他们的“生意”。谁知这些人走到他们身边,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挥刀便砍!
“八嘎牙鲁!”
摆烟摊的特工躲过一刀,抽出怀里的手枪。岳军眼明手快,就地打了个滚,人已到了特工的脚下。东洋刀横扫过去!
特工的双脚挨了一刀,整齐划一地断了下来。只见他扔掉手枪,抱住残缺的双腿嗷嗷大叫。如注的鲜血瞬间染红地面。岳军并没有给那人喘息的机会,一个猛虎下山,刀光一闪,特工的人头掉了下来。
斩头砍脚,绝不拖泥带水。如此凶猛的杀伐,哪里还有人敢围观?
谁都怕惹麻烦。小巷的大门纷纷关闭。
那个擦鞋的特工,和岳军的大徒弟张虎过了两招,自知靠拳脚难以取胜,也想掏枪射击。张虎手里的东洋刀倏然刺出,给了他一个透心凉。武士刀从前胸进,后背出。
岳军一挥手,几个人纷纷钻进停在路边的小轿车,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郝强居高临下,把小巷里的精彩演出尽收眼里。
杨立坤不知什么时候进入门内。不过,这次郝强看到的探长是身穿便装的。
“好掌柜,叫你的人赶快上我的车。再晚就来不及了。”
郝强、周莉、郑惟义三个人钻进停在石门巷的另一辆轿车,也向公共租界驶去。
杨立坤一边开车,一边机警地观察着街道的状况。汽车大约开出十几公里,他看到几辆日军宪兵队的车飞向法租界。
郝强不安地问道:“杨探长,你是不是把这次的事弄得太大了?”
杨立坤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办法。照他们这样盯下去,你们只要一出法租界就会被抓。我还不如赌一把。”
“那几个日本浪人是你的人扮的?”
“他们也是中国人。只不过想掩人耳目而已。还有,他们是有志于抗日的武术团体。要是有机会,你想办法把他们送到苏北去吧。”
郝强一听像捡到宝似的。这不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诱人吗?
杨立坤把郝强送到城郊,过了清乡检查站,便放下了他们。
他恋恋不舍地说道:“从这里往东走五十公里,就可以到高桥镇。你们尽量走小路,走大路的话,随时会遇到危险。”
一个小时后,杨立坤开车来到石门巷,这里已经被日军宪兵包围。虽然他们一个个都身穿便服,但他们手里的枪,表示了他们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