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巨坑之上再次染上了塔达林的血,只不过这次的对手却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一个有着人类形态的旧神后裔,塔达林的战士,蒙真神眷顾的战士,败了,斯洛的白天在很多塔达林的感觉中从来没这么让他们害怕过。
低阶升格者们在害怕,害怕他们这个喜欢虐杀败者,对艾蒙的忠诚在他们看来超乎想象的大领主会不会趁此机会杀掉一批战士,毕竟在塔达林的世界中,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力。
这让的想法驱使之下,在拉扎塔败亡的时候,塔达林的观战者们鸦雀无声,纷乱的思潮在他们中间涌动---有的低阶升格者则比较直接---想上去趁着雷曼虚弱杀了他。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一旦拉克希尔结束,那么不可以随意杀戮,如果想再次挑战的话,至少也要个隔一天,这也是神圣的拉克希尔规则的一部分---所以有的心怀杀意的塔达林升格者也只能作罢,虽然那个异端神的后裔现在看起来如此的虚弱。
是的,雷曼现在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完全是靠膝盖着地和手臂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而在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他的计划终于还是遇到了预期中他想到过的最大的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困难。
艾蒙的计划很简单明了,既然无法从外部攻破雷曼的灵魂壁垒,那么就想办法从内部诱爆,它观察过了,雷曼是个感情生物,既然有感情有记忆,那么就可以利用这些情感和记忆实现他的目的。
夜晚使用大量的地嗪熏陶,让地嗪这种能刺激记忆并且导致幻觉的气体缓缓的通过体表的渗透压渗入雷曼的血液,而白天则用血腥暴力的战斗刺激雷曼,双管齐下的话,艾蒙相信用不了多久,雷曼的记忆甚至是本人都会被它彻底掌握,到时候,这个欧鲁斯选中的家伙,就会变成他的冠军战士。
至于雷曼的算盘艾蒙清楚不清楚,它清楚,艾蒙知道雷曼想逃走,而且还想在逃走之前削弱塔达林的战斗力甚至是让塔达林脱离它的掌握,但是也正如雷曼算的一样,艾蒙对于自己力量以及通过纳鲁德所做的安排很有自信,它相信雷曼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最终只能乖乖就范。
雷曼算到了艾蒙的自信,算到了艾蒙的手段,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艾蒙能够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在**没有相应的准备下,强行驱动超过极限的虚空能本身是很痛苦,雷曼能感觉到全身疼的仿佛有人在他的血管里注入了酸液一样,剧烈的灼烧和疼痛感伴随着弥漫在嘴里的那股地嗪带来的血腥味,让他产生了一种他现在正泡在鲜血和酸液的池子里一样,但是真正让雷曼此时感到痛苦的,或许还不是**的磨难,而是脑袋里不停出现的幻象。
雷曼的意识中被地嗪和虚空能的刺激而上浮的记忆源源不断。
他看到了自己和父亲母亲站在家里的小阳台上,眺望着那片夜晚染红了的城市天际线,和远处公园的森林—在记忆的幻境中,雷曼跟着父母一起向附近的公园中走去,他甚至能感觉到夜晚带着寒意的微风,还有小公园里的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在记忆的幻境中一点点的往前走,雷曼很快又看到了儿时的记忆,他那当兵的父亲在冬天的早晨,在小公园的双杠上做着练习,雷曼正想向自己的父亲发出呼喊,但是他猛地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地嗪渗入他的血液,现在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都会让他全身的血管散发出紫色的光芒,也会给心脏带来巨大的负担,哪怕他现在已经如同普罗托斯人一样长出了备用的心脏,也依然觉得痛苦无比。
在极度的疼痛中,他看到的幻觉变了。
出现在他的记忆幻境中的,是一幢灰色的三层小楼,在浑浑噩噩之中,他伴随着母亲走进了这间毫无生气的建筑,建筑内部有浅绿的瓷砖装饰,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营造出一种生机的感觉,而等到走进房间之后,他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那是被埋藏在记忆深处,最不愿意想起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