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如此诚意,在下岂有拒绝之理。”这便是,同意了。
这一场气势上的逐鹿,谁先开口,便是谁输,显然,鬼面人认输了。
他一松,聂云暖自然也将身上的气势一收:“公子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事情的细节届时会让你的人通知你,天色不早了,本姑娘需要休息了,回见。”
说罢,直接一个跨步跳出了马车,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冬藏,大步上前敲响后门。
“吱呀”一声,守在里面的月儿闻声开门:“小姐回来了。”
“回屋,睡觉。”没有人知道,若是男子再晚开口一秒,她便也顶不住了,没想到这男人意志力竟是如此之强大,可以说,两人之间根本不分伯仲。
聂云暖此刻头疼的厉害,好久没有如此费神过了,今晚猛然来这么一回,精神有些不济。
身后的冬藏先是不知所措的看着聂云暖,而后又扭头看向马车,又过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马车一拜,这才连忙追赶聂云暖。
原以为门是关着的,没想到一推门便开了,这是知道她会来。这一刻,她再不敢小看聂云暖身边的月儿,此人,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蠢的,是她自己,一早便暴露了,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多好。
“主上,您没事吧?”
马车上,聂云暖一走,黑衣人便主动现身,关切的望着鬼面男子。
“无碍。”男子摸了摸跳动异常的心脏,这颗沉寂了二十年的心脏,在今天晚上,不正常的跳动。
面具下薄薄的嘴角上扬,眼中是野兽盯上猎物的兴奋。
“走吧。”过了良久,黑衣人才听到里面人沉沉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的,聂云暖赖床了。
昨晚回来后她不仅精神上劳累,又思考了些计划,睡时天都已经麻白了。
但她向来起床气惯了,见她今日比往常还起得晚,巧儿也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这个二小姐越发懒惰罢了。
到是冬藏似乎比往常拘谨了不少,做事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特别是看到聂云暖的时候,甚至连脑袋都是垂着的。
聂云暖前一天受训的消息,还没过一天便传遍了相府上下,不管走到哪儿,下人们都会下意识的看向聂云暖的右手,有些带着好奇,有些带着幸灾乐祸。
“听闻妹妹昨日受了伤,不知严重不严重,可有请郎中看过?”昨日还哭哭啼啼的楚涵嫣,今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仅隔了一天,便又生龙活虎的在聂云暖周围蹦哒。
眼下聂云暖不过是来花园小坐,也不知她那里来的消息,聂云暖才刚坐下没多久,她便带着两个丫鬟摇曳生姿的过来了。
聂云暖都不知道是该封她白莲花的称号合适,还是心机婊的称号合适。
毕竟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到现在聂云暖都还能在脑海中回想起来,如今她已然像有人格分裂一般,又变成那个温柔大方的相府大小姐。
“这伤怎么来的,想必大小姐比平安清楚,眼下也无外人在,大小姐何必做出这副模样?是想来恶心我么?”聂云暖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看着满园怒放的晚梅。
这原本该是诗情画意的美景,可惜来了个讨厌的人,都把她赏景的心情毁了。
楚涵嫣咬牙切齿:“小贱人你别得意,昨日父亲大人没有罚你,只是留着你还有用罢了,不要以为自己在这个家能一直得意下去。”
“呀,那是不是二皇子啊?没想到他又来了。”聂云暖夸张的朝着楚涵嫣身后望,楚涵嫣一惊,脸色愤怒的表情瞬间变成楚楚可怜。
“妹妹,昨日父亲大人训你的那也是为你好,你万不可再如昨日那般顶撞,作为子女,咱们得在家从父,父亲大人做事自有他的到了,你万不可太过任性了。”
“哦,原来只是小斯路过呀,看错了看错了。”聂云暖无辜的对着楚涵嫣道。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楚涵嫣一瞬间怒目而视,连声音都变得尖锐:“你这个小……”
“好巧,两位小姐也在。”话还未说完,楚涵嫣身后立马出现一道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