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淮南城。

淮南王府，蒋煌威端坐堂中，脸色淡漠：“前天的事，我要一个交代。”

在他下首坐着的人全身上下都用黑袍挡着，同样冷冷的开口，声音沙哑：“交代？昨晚十七个……按你们说法，灭城级不祥，还不够当交代吗？”

“不够。”

他淡淡道。

“本就约好了不得在淮南道任意狩猎，前天晚上你们杀了多少人？”

“你应该知道，境界越低受到混乱的影响越是严重，如果不让他们适当的发泄，早晚陷入疯狂！前天的事，只是一部分濒临失去理智的人擅自做的决定罢了！”

蒋煌威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人’？他们还算‘人’？”

黑袍恼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件事，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你真想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便宜神殿的人？他们这些年，对你已经有所怀疑了！”

“两败俱伤又如何？”

蒋煌威轻哼了一声：“再交一批即将丧失理智的不祥，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不想，前天的事，再有下次！”

……

与此同时，杨城，某间民宅。

消瘦的中年人立在窗边，远远眺望着杨城中学，低声道：“你说，自新淮南王上任至今已有十五年，冥教几乎没有联系过我们，为什么这次派忽然来个冥使下达任务？难不成是想和淮南王开战不成？”

身后，一个妇人正在厨房忙活，炒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她闻言没有转身，随意道：“那不正好？潜伏整整十五年，终于到我们立功的机会了。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能调到其他大城，你还想一辈子窝在这里扮普通人？”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不是早有猜测吗？其他几道的教徒可活跃的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这里低调无比？多半，是冥教高层与淮南王达成了什么协议。”

“十五年和平发展下，淮南道的实力比其他道可强多了，教里为什么会选在这时候和淮南王开战？”

妇人面露冷色，斜了眼中年：“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下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连冥教与淮南王的协议，说到底也是我们私底下的猜测而已。”

“而且，这样不是很好吗？另外几道的教徒年年搞些事情，护城卫对他们提防紧了，而我们呢？十五年平安下，护城卫与巡逻队多半都忘了我们的存在了吧？”

中年迟疑了一下：“即便如此，杨城的高中里还是有不少强者的。”

杨城一共有三所高中，三所高中校长全部是搬山境，教师中虽然没有搬山，开窍境却绝对不少！

冥教在整个淮南道的势力都不算强，更别提杨城一座小城了，这里所有冥教成员，最强的只有也只有三个搬山！

哪怕倾尽全力对付三所高中，都未必能胜，一旦陷入僵持，真以为城里强者都是吃干饭的？

城主可是神藏境！

只要没有及时撤离，等城主来了，一人足以屠光杨城的冥教徒！

妇人皱起眉头，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想了一会，她煞气腾腾道：“实在不行，集中实力攻陷一座学校就是了！”

胃口太大，容易把自己撑死，目标小一点倒能拼一下！

妇人冷冷的开口：“杨城二中，离城主府最远，等城主和护城卫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走了！”

“冥使让我们对这届学生动手，但等高考时有护城卫守护，恐怕很难得手，不如……在考试开始前动手！”

妇人满脸杀机，“虽然只能杀这届三分之一学生，但平了整所学校，功劳不会比杀一届学生小！”

中年眼前一亮，的确，按妇人所说，效果虽然没有立竿见影，但对杨城的后续影响只高不低！

杀一届学生有什么用？一年的断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