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摆摆手道：“你不用道歉，是老黄牙允你入座，我没有避忌你，说明我们之间的谈话不是隐秘！”

“陈公子真有归源不灭的办法？”

老者有些急促。

这也正常，归源不灭，通常指两种情况——神识灭，肉身不灭；神识不灭，肉身不灭，夺寿还阳。

肉身很重要，单单神魂很难撑过冥河阴力侵蚀，而归源不灭里，神肉不灭可比神灭肉不灭强多了。

那是真正的逆天归来，秦玄就是这种夺天地造化的宠儿，大部分归来者则是神灭肉不灭的新生者。

若说新生者是成功的，可神魂已死，新生者体内是全新的人格；若说他们是失败的，可历史有明确记载，有新生者忆起前尘往事，两世为人，记忆犹在。

“怎么，若我说有，你还想逼问不成？”

方铭的指尖触摸着冥棺表面的阴纹，这是源头的力量留下的痕迹。

起码入过源头六次，离蜕变成冥宝也只差半步。

棺中老者慌忙道：“不敢！不敢！老黄牙前辈于我有指点迷津的恩情，他算是我半个师父，陈公子是前辈的贵客，我怎敢轻易冒犯，只是……”

顿了顿，又郑重道：“肯请公子助我燕国，如今燕国内忧外患，外有楚贼压境，内有商氏勾结玉仙宗祸乱我燕国朝廷，老夫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咳咳！”

“七叔祖！”秦沐诗神色黯然。

燕国的将军府，有人称它为“小朝廷”，商氏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把持朝政，没人敢言，没人敢怨。

“看来你们秦府不好过呢，想来是秦玄闭死关出了意外，玉仙宗欲借商氏刺探秦府的情报！”方铭说道。

燕国皇帝昏庸无能，根本压制不了商氏，就算有这雄心，但面对背后有玉仙宗支持的商氏也做不了什么。

说到底，这是秦府与玉仙宗博弈，现在秦府式微，追其缘由，秦玄闭死关生死未明，底下的子子孙孙，老的老死的死，年轻辈撑不起半边天。

再加上，近百年来秦家男丁愈渐稀少，到秦沐诗这代偌大的家族只有两个男婴，秦玄曾言这是上苍的惩罚。

逆乱阴阳，终须偿还。

然后闭死关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被玉仙宗知道，玉仙宗就借商氏步步紧逼，确认后，就轮到他们下场。

棺中老者徐徐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月初有伙贼人闯入禁地，幸好太祖不在闭关之地，否则打扰到他老人家，秦府和燕国将彻底完了。而我也是在那场战斗里伤了本源！”

方铭听罢，心道你家太祖可是老江湖，精的很，就是没有算到在赤渊遭劫，陪我师父互吹了百多年。

秦玄生死未明，秦府和皇室虽然日子不会很好过，但玉仙宗和商氏也不会逼的太过。

哪像方铭在陈叶前世记忆里看到的画面，那是跟原著中描述的截然不同的历史岁月。

商无道接管商氏，其天资的确卓绝，那时的他在玉仙宗也身处高位。

他亲手废过两任燕皇，秦沐诗有心阻止却深感无力，玉仙宗不铲除秦府，仍是顾忌秦玄尚在人世。

直到赤渊传来秦玄的惨叫声，世人皆传，秦玄渡劫失败，已经身死，随后灭燕计划在商无道手下展开。

此后半年，陈叶走出古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