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才吐出一般,她的身体蓦地开始剧烈颤抖,徐白差点没有抓稳,偏过头看去,只见钟灵面无血色,面部肌肉剧烈的抽搐着,鼻子涌出几缕鲜血。
“喂喂喂,你怎么啦!醒醒啊!我们就快到了。”
徐白一边这么喊着,一边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前方奔逃而去,无论如何也要先度过眼前这一关才行,只要能逃过这队骑兵的追杀,之前的补给品还有所剩余,给她用上应该就好了。
此时此刻的骑兵队已经从混乱中恢复过来,重整旗鼓后,似乎因为损兵折将而对徐钟二人恨意更深,其追击速度还更上一层楼,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即使已经进入了城楼上弓弩的射击范围,也没有丝毫的后退之意。
正在徐白心急如焚的时候,只听城墙之上,梆子响处,箭矢如雨,弓弦回弹发出的铮铮声响,如同金石交击,一轮齐射过后,那骑兵队又有数人落马,但是不见其速度放缓,越追越急,越赶越凶。
“嘣!嘣!嘣!”
第二轮齐射过后,那数十人的黑甲骑兵,已仅剩七八人,但他们与徐白的距离,已然不足十米,可以说只要手中弯刀斜撩,便是一颗大好头颅落地。
徐白经过如此长距离的奋力奔跑,已经没甚多余的体力,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向城墙奔逃,在背后那队长似的骑兵递出手中雪亮弯刀之时,他只能将背上的钟灵护在胸前,向地面跪去。
“呼摩雄,放箭!”
一声浑厚,却充满穿透力的男声从城楼上响起,伴随着如同分金断玉一般的响动,只觉阴影从空中掠过。
城楼之上,眸中闪着星芒的白净男子,手中持着把墨色大弓,弓弦犹自颤动着,而其上的弓箭已然飞射出去,在半空被一只银白铁靴踏中,竟是一位身着亮银甲胄的大汉,从城上飞身而下,借弓箭之力,急速电射向徐白身后。
“黑耗子们,吃你阎爷爷一戟!”
那名大汉双手握持着一把战戟,戟枝已然不复崭新的明亮光泽,甚至还有所磨损,但是在其深沉无光的质感之中,隐藏着几若可闻的浓重血腥杀气。红色的木杆,已经带有黑色的斑驳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过辉煌的战阵史诗。
这是一把重戟,一把沉重的杀人战戟。
正是这把戟,深深插入泥土之中,借助木杆的诡异扭曲,居然弯折了超过90度都没有折断,硬生生的扛住了那骑兵队长的冲击。
紧接着,弹射的力道传来,借助这股反冲之势,大汉拔出土中的战戟,带出激浪一般的土石飞溅。
长戟回旋击出,将面前的敌人,连人带马打翻在地,沉重的闷响声,不用思考便知道受到此击之人,断无幸存之理。
剩下的几名骑兵在城墙之下兜了个圈子,发动了最后的一次冲击,不管这次攻击能否奏效,他们必然会被城上新一波的齐射,杀得全军覆没。
大汉见这些骑兵复又回还重来,咧嘴一笑:“正等你们自投罗网。”
手中战戟一个回旋,扬在身后,不退返进,一人敌一军!
两方交会之时,大汉一戟递出,闪身避过刀光,勾住马身,空中飞身膝袭,正中一人面门,那人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就滚落在地不知生死。
大汉左手一勒马,硬生生令黑马前蹄扬起,一个蹬踏便腾身空中,大戟回旋猛斩,连续砸中四人,挑飞在空。
最后两骑,见那大汉还未落地,无法借力,趁势袭杀过去,两柄弯刀并作十字,看上去便令人寒毛竖立。
大汉脸色微变,然而借力不得,只好将战戟横在身前,准备硬吃这一击。
“砰!”
“铮!”
两个不同方向传来的两声不同响动,却昭示着那两骑的无功而返。
一名骑兵心口被一根黑色羽箭贯穿,羽箭透体而出后,力道分毫不见,又深深插入胯下黑马脖颈之中,血如涌泉。
另一名骑兵的肩膀则是几乎被掀去一块血肉,平衡不稳摔落马下,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两个声音的来源,一个便是城楼上的白净男子,另一个则是大口呼吸着,手中98k微微颤抖着冒着硝烟的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