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阎天大帐外的近侍拜见过后,侍卫通传一声,三人便鱼贯而入,对阎天作了一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阎天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块泥土搭成的小型沙盘。手中一边捆绑手中箭矢木杆的尾羽,一边问道:“你等前来,是有何要事禀告么。”
相视一眼,徐白走出一步,再次作揖,道:“禀告将军,赵卓他此前潜伏于血煞军中,找到了一种常用的丹药,我们不懂丹药之道,所以想让您看看。”
阎天听说他们从血煞军中弄来了丹药,很是好奇,询问说:“哦?竟有此等事情。虽然我也只是略懂医术,不过既然是莫煞统军,嗯,让我看看。”
说罢,伸出右手向他们示意,拿出丹药。
徐白瞥视了一眼身侧的赵卓,点了一下头,赵卓伸右手入怀中,再度取出那一枚浑黑丹药,不过却没有第一时间递给阎天,反而握在手中,沉稳道:“将军,这丹药的重要性,可非同凡响,我希望能够屏退旁人,只留我一人与您相谈。”
他话音刚落,徐白和张晨脸色一变,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其他所谓“旁人”,这赵卓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滚出这大帐之中。
张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生生的挤出一个“你”字,神色十分惊诧。
阎天也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游走,顿了顿,便挥挥手:“既然他不想让旁人知道,那么你等二人便出去等候吧。”
在阎天看来,这无非是几位外来者之间心生嫌隙,也是无可厚非,相互监视之下,就算有血煞间谍,也少了很多活动空间。而且那黑色药丸,如果是自己记忆中的那种药的话,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徐白和张晨不得不应诺,退出大帐,张晨没走出几步,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什么叫两面三刀?老子今天算是监视了,这家伙。”
气愤不过更是连砸一旁竖着的旗杆两拳,结果旗杆没事,自己倒是抱着手吹气,貌似劲使大了,疼的不轻。
徐白心底也是窝火,只是此刻却更是担忧帐内阎天的安危,如果这赵卓真是内鬼,此刻二人同处一室,正是暗杀的好机会。
只不过此时若是再度贸然闯入,恐怕会被那赵卓反咬一口,说自己企图刺探军情,到时后若是被怀疑,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这块城中营房,本来面积就不大,更因为大部分兵士都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所以除了一些火头军和侍卫之外,几乎看不到有人进出。
可以说为了时刻警惕血煞军的进攻,守城方已经是底牌尽出,再拖下去,只能是走下坡路。
徐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过一位帐门口的近侍问道:“你家呼摩大人在什么地方?”
这自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从近侍口中得知呼摩雄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之中整理文书,徐白让张晨在此地继续等待赵卓和阎天的谈话,自己则去与呼摩雄了解一下情况。
见张晨应允,大帐中也没什么情况,徐白三步并作两步便赶往呼摩雄的大帐之中。
这里倒没有守卫的军士,不过出于礼貌,徐白还是在帐外询问了一声:“请问呼摩大人在帐内么?”
听帐内传来一声听不出感情的回应,徐白才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与阎天的军营大帐不同,这里要小上许多,不过明显要干净一些,还有一张泛着光泽的小木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背后的屏风上却是挂着一张腾云苍龙图,显得很是不同。呼摩雄正跪坐于一张老旧的软布坐垫上,在书写着什么。
听到徐白进来,他才放下手中的墨笔,道:“你过来找我,是有事要禀告?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徐白直截了当便说:“那三骑破阵而出的人,其中那名黑衣甲士,您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