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黑甲士卒作势便想要冲向城楼,不料还未迈出两步,天空之中异响再度传来,银甲红衣的身影如同赤色彗星砸落。
赫然是阎天自城楼之上飞身落下,手中战戟直挑地面,戟身弯曲之下,将重力完全吸收,待阎天脚踏地面,双手一错,战戟挽了个花,将重力势能转化为磅礴的打击力,向外横扫而去。
先前冲上前来的几名血煞士兵,正好被笼罩在战戟的挥动范围之中,毫无悬念的被打的衣甲崩裂,腑脏震动。
阎天手腕一抖,战戟收回,双手持戟横于胸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又有几人持刀向他冲来,阎天却是不慌不忙,手中战戟游龙一般探出,戟枝直接叉住对方武器,或扭脱出手,或当场折断。左右横扫之下,又是几人被打倒在地。
见此情景,血煞军的攻击锋芒猛地一滞,无法越过此处,也就无法登上城墙解决头顶不断飞袭下来的弓箭射击。
莫煞自军阵中走出,二人之间的距离约莫二十余步,双方的士兵都很自觉的远离了这片区域。
微风拂过,卷起空气中的血腥气息,然而他们之间的领域却仿佛连空气都被凝结起来一般,与整片战场隔绝开来,显得诡异可怕。
片刻过后,莫煞嘴角微微一撇,率先开口道:“阎天,十年之前我们还是亲如兄弟,没想到如今却要兵戎相见,其实如果你能够束手就擒,放过你手下的这些士卒也不是不可以啊。”
他的语气貌似十分诚恳,但是他可是最为严酷的血煞军统领,这些年来他向多少人许诺过类似的话,手中又浸润过多少相信过他所说的许诺的人的鲜血,恐怕一本名册也未必能写下。
阎天自然不是那种,会被三言两语就骗过的人,啐了一口,道:“少装蒜了,三年前我父亲与你共敌大华来犯之敌,暴死于沙场之上,你将战败之事全数推给父亲,我就怀疑你早已谋逆。”
“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追查,反而还更加重用你,以致七日前我军为你所败。卑鄙无耻到如此地步,你我之间只有一个结局,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潜伏了这么久,还不出手!”
最后一句,阎天吼出,却令莫煞脸色一寒,黑气升腾之下,周遭尸体阴影中一道黑色绳鞭猛然弹射,鞭梢如同一根棘刺,直戳阎天胸口。
阎天持戟一绞,红色气劲潮水般涌出,化作一把红色战戟,将黑色绳鞭齐根绞断。
随着黑绳的碎裂,莫煞脸色微白,声音又惊又怒。
“你。。。竟能发现我的黑棘索,你的气血已然衰败至此,怎么可能气魄强横如斯。”
阎天单手持戟,戟尖朝着莫煞眉间,厉声道:“叛师弑父之辈,以你晦暗阴险之心胸,如何得知博大精深的气魄大道。终日只知蝇营狗苟之事,我便是没有全盛实力,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莫煞听闻这话,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心中自然窝火,看了阎天两眼,才忽然笑道:“阎天啊阎天,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现在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激我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