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依旧灼热,炙烤着刚刚肆虐完的雪花。
太阳晒得积雪越来越薄,越来越硬。
上面的雪水化了一层,便渗到了下面。
慢慢下去积雪被压成了一层冰,在阳光的闪耀下光洁无比。
冰面上贾云腾的马车飞驰在长街上,赶着把阎啸送到圣心楼。
全城的名医现在都站在圣心楼的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大主顾。
“人到了!”
“都闪开闪开闪开!”
赵管家一个翻身跳了下去,拨开了人群,吩咐下人把阎啸从马车里抬了出来。
“送到六楼天字一号房!
都给我轻抬慢走!莫说磕磕碰碰,阎少侠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都拿你们是问!”
几个下人捣蒜似的点头,托着阎啸便进了圣心楼,赵管家在后面一步步跟着。
“走吧,我们也上去。”
贾云腾和胖子最后从车里走了出来。
“你们这里,每人去六楼拿五十两,见诊时间半柱香,医好赏黄金千两!
去找赵管家排队。”
大约十几个医生,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全都挤进了圣心楼。
“有钱真他娘的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胖子瞪大了眼,感叹地说道。
“你这身手一定不会埋没,以后也定是个有钱人。”
贾云腾还是很欣赏这个胖子的。
“还没问,阁下叫什么?”
“嘿嘿,好说好说,我叫方云福。”
胖子心知贾云腾出手肯定不会寒酸,心里都想到拿到银子该去哪里消遣了。
“嗯,你我名字都有一个云字,我便叫你阿福吧,好记。”
贾云腾带着阿福走进了圣心楼。
这胖子实力很强,也够机灵,给阎啸打点下手,倒也合适。
“阿福?忒俗。”
胖子砸了砸舌头,也跟着贾云腾走了进去。
阎啸躺在天字一号房的大床上,
紧闭的双眼一直没有睁开,胸口在有节律地起伏。
邱大和赵管家正指挥着医生们排队来见诊。
几个医生进来把了脉,都摇摇头退了出去。
“冲脉,督脉都严重受创,莫说医治,站起来都成大问题。”
“老夫无能为力...”
“这个钱,贾老板拿回去吧,老夫汗颜。”
无功而返。
十几个医生越剩越少,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留下,全都走光了。
“贾老板,医生都看过了,后面再没人了。”
几个下人跪在房门口,诚惶诚恐。
“长安城就这么点医馆?!
去给我找!
我要全城的医生都过来!”
贾云腾抓起一把银两砸在了地上!
“钱,我有的是!我要他平安无事的醒过来!明白了吗?”
叮叮当当的银元宝滚到了门口,这悦耳的钱声在几人听来尤为恐怖。
房门口跪着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他的督脉和带脉我早就知道受了损,不知道他被人用什么招数伤成这样。
他最开始还偶有清醒,自从到了我家,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阿福靠着窗框,摆弄着一个小茶杯,眼里平静地看着床上的阎啸。
“噢?阿福你也会看病?他现在的情况可有什么办法?”
贾云腾赶忙走了过去,锦王爷从京城来,这大雪封路还不知道要几天,即便来了,御医又能如何?这经脉内伤,非要武林名医才可以!
“我师从庐山苍涯门,家师便是鲁文洲!”
阿福说起自己的师门,还是有些自豪,鲁文洲的名字,在这个江湖上不弱于任何一个名侠!
“圣手医仙鲁文洲?难怪你的身手也这么好!阿福!你的医术学得你师傅几成?可有把握?”
贾云腾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阎啸对他来讲、无论情义上,还是价值上,都是眼下最重要的!
鲁文洲的徒弟,一定有戏!
这鲁文洲是何人?
他当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奇才,
一套如意手打遍湘西,未尝败绩,
医术也是登峰造极,传说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也正是为此,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排着队在庐山下面,期盼着他能大发慈悲。
而这些人能得到救治的,寥寥无几,
只因鲁文洲有三不救,
为官为王,不救
奸恶之人,不救
心情不好,不救!
他的脾气一如他的本事,都很大!
这一点阿福倒是学得不错。
“我只是学了皮毛,不及师傅的十分之一,否则我在家就把他医好了。
不过眼下东西全
我倒是可以用笨方法试试。
拿些银针来!”
阿福挽起了袖子,自己的小破屋子什么工具都没有,这里可不同,只要你需要,贾云腾什么都能给弄来。
贾老板挥了挥手,
不消片刻,便有下人端着一盘银针走了上来。
“阿福,你治得好他,长安的几处腾龙钱庄、我都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