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见江焕起身欲走,笑道:
“客官慢走。”
江焕冲着那小二点头示意了下,便和千影几人走了出去。
“我说那杜狐狸怎的会保举我做这个钦差,感情是挖坑给我跳呢?”江焕嗤笑道。
先是来凉州前三番五次的刺杀,好不容易到了凉州又来这档子事,这狐狸是多想他死在凉州啊?
可他江焕是那么容易死的么?
如此想着,脚步加快几分。
眸间一丝精光转瞬而逝,摆摆手,冲千影四人道:
“我们四处走走看看凉州百姓的情况,然后拜访下太守。”
看样子凉州城水患才刚过不久,街头巷尾定会出现一些受水患影响,不得已在路边乞讨的灾民。
若能收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对扳倒杜光势力又添了一个助力。
江焕所料不差,这凉州城的街头小巷确实出现了灾民。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一堆。他们都灰头土脸的,头发零乱,若你此刻去抓下他头发,便能抓出一大把虱子来。
那群灾民见到江焕几人穿着不凡,便想着上前去讨点吃的。
“公子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个灾民拉住江焕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那个灾民约莫十二三岁,人却瘦的皮包骨似的。就连残阳那个性子的人见到了也心生不忍,可他们是出来察看民情的,吃的全部都落在车里,又从何处拿来吃食给他们?而且他就算回到车上把那些干粮什么都给了他们,这么一大群灾民也不够分。想到此,江焕面露为难的从袖子里拿出块碎银。
“各位抱歉,在下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吃的过来。只带了这些碎银,若各位不嫌弃拿去分了吧。”
那些灾民见到江焕并没有拿出吃的来有些失望,都摇了摇头,一个老者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银子我们实在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江焕见老者拒绝了这银子,心中有些不解。
“为何?”
那老者仔细打量着江焕,仿佛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似的,冷不丁冒出了句:
“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
江焕被老者这么看着头皮有点发麻,听到老者的问话点了点头:“对。”
老者听着江焕说的,恍然大悟一般拍着自己的大腿。
“这就难怪了。”
江焕意识到这老者可能知道些什么事情,忙道:
“老伯您可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老者见江焕对此事那么感兴趣,便将这事情和他说了。
“我们这儿的太守姓周,人赠外号周扒皮。据说他是京城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来到了凉州。这周太守被贬到凉州,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于是便把气发在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身上。他每年都已各种名义让我们交银子,不给银子就抢。”
江焕听着老者说的眉头一皱,显然是对太守这人厌恶至极,他冷声道:
“这太守简直欺人太甚,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老者听到江焕所说的吓了个半死,忙捂住了他的嘴,他捂住了江焕的嘴。“我的小公子诶,这句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周扒皮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就说了,他能拿我如何?”
江焕说的倒是真的,他个凌琛派来的钦差大臣,如何会怕个太守。“王法?整个凉州城最大的就是他周扒皮,要什么王法?”老者身旁的一个人不屑的说道。
老者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远处跑过来了一个人,老者正想着训斥几句,却听那人喊:
“不好了不好了,周扒皮,周扒皮带官兵来了。”
“什么?”那些个灾民听到周扒皮的名字神色惊恐不已,纷纷往四周逃去。可没几步,太守的官兵便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些百姓见走不开,只得硬着头皮跪下来行礼。
一个身穿官服的胖男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见到江焕几人跪下行礼:
“下官周兴拜见钦差大人。”
周兴本在自己府内赏玩着珠宝,却听手下人来报说什么守门的侍卫长来报说京城那边派了钦差来凉州,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询问小厮那侍卫长口中的钦差长什么样,最后带着亲兵沿路寻找,终是找到了江焕五人。周兴的这句钦差可把那些个灾民吓坏了,一个个跪在地上高呼什么“给钦差大人请安。”仿佛迟了一步,这钦差就会杀了他们似的。
“免礼。”江焕摆手示意道。
“您,您是钦差?”
江焕年纪较小,虽长的比同龄人高,但脸上还是有一些稚气,也怪不得周兴会这么问。
“嗯。”江焕点点头,示意自个就是钦差。听到如此,周兴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江焕怎么看都不像是钦差,倒像是钦差的儿子多些。可想归想,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不如在下官太守府休息片刻如何?”
江焕听到周兴说的只是淡漠的说了句:“周大人厚爱,本官心领了。只是本官与这些个百姓想谈甚欢,想和他们一同去太守府,不知太守大人意下如何?”虽是征求意见却没有半分征求的模样,倒像是在逼太守同意一般。
“既然钦差大人说了,那便按照大人的意思办吧。”周兴面不改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