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都是什么？

记忆？

谁的记忆？

程……程宁心的记忆。

简书珩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程宁心死亡时的画面，穿着纯白美丽的婚纱，从这座酒店跳下来，被人故意开车撞死，在他的别墅里，躺在满是水的浴缸里割腕，用水果刀割破喉咙，自己开车冲下了高速路，在公寓里开煤气自杀，吞安眠药自杀，被人推下楼摔死，被绑匪挟持爆头，还有绝食。

那些记忆太深刻了，简书珩仿佛都能感觉到从高空坠落时，那种全身都被摔断了的剧痛，被车子撞飞时的绝望。

所有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都深深的刻印在了简书珩的记忆里。

一股被撕裂的绝望骤然撞上心口，整颗心脏都剧痛的痉挛起来，简书珩眼眶里满是红丝，瞳仁颤抖的看着苏糖，“我……”

他摇头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滚烫的眼泪无法控制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搅碎成了鲜血淋漓的肉泥。

简书珩突然想起他醉酒的时候，程宁心说过的话，他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程宁心她一直很爱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去爱她？”

简书珩想大概是因为黎真真当年走的太毅然决然，他才会这样放不下，想要将曾经失去的抓在手里，弥补曾经的遗憾。

所以，他才会这样犹豫不决，才会导致他们之间这样的结局。

苏糖有些想笑：“看来简总已经都知道了，我祝简总早生贵子，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她看了一眼新娘化妆室，“那是你放不下的初恋，这次可要好好珍惜，不要再弄丢了。”

简书珩心脏拉锯般的疼痛，他想要伸手去拥抱眼前的人，想要去补偿她，把所有欠她的感情，欠她的道歉和生命都还回去。

可是他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动弹。

“对不起。”简书珩终于吐出这三个字。

苏糖沉默，她只是一个玩家，只有程宁心才有资格接受这一声对不起。

她仿若未闻，冷冷道：“走。”

纪雪赶紧跟上，回头的时候看到简书珩绝望的站在那里，想要伸手，但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来，这种无能为力的模样，其实挺可怜的。

不过，是他活该。

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玩家同时听到了“IE”系统的声音。

【本轮游戏通关成功，恭喜各位玩家。】

随后，很久没见的秦术、白也以及楚歌凭空出现在苏糖和纪雪面前。

秦术看到苏糖和纪雪，朝两人笑了笑。

白也很礼貌的喊道：“苏姐姐，纪姐姐。”他看到秦术，很高兴的走了过去，“秦哥。”

秦术笑着点头，“好久不见啊，白也。”

楚歌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还是那副害怕的模样。

白也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肖策人，奇怪的说：“咦？肖哥呢？”

说到肖策，苏糖一脸的冷漠无情，“死了。”

纪雪：“……”